他曾仔细寻思了一番,却又总是抓不住头绪,记忆就像隔着一层面纱,看见了却又看不透。而如今,这双眸子又让他产生了这种感觉。
他忽然又想起那日在萧家密道之中的种种情形来。那日他就是因为对方会使凌音七唱而让一颗杀心纠结起来,而最终手下留了请。当时的心里便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又在竹林之中,他心存求证之意。没想到墨朗月把凌音七唱交给了武学天分并不出彩的丁未寒,出乎意料的竟然让他短时间内给学会了而不是以前就会。丁未寒是皮皮选的,不存在放水问题。至此反而更加的证明了墨朗月自己就是凭借那几眼的功夫学会了一套剑法绝学。
旷世奇才呼?
即便能想得通,可活了多半辈子,仅仅凭借着处事经验,萧开阳都始终无法完全相信。
须臾间,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瞬间白了脸色。
这双眸子何缘如此熟悉?不就是很像多年以前的她么?
想通了这一点,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可是,那最为关键的一环却无法解释。萧家满门大大小小七十多口悉数被诛,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是不可能有人逃脱,除了一个人
萧开阳一度想了很多,神情变幻了许久,最终还是安耐住,没有立即再出手的意思。只愤愤然恨声说道:“若皮皮有个万一,他一样难逃一死!”
对于墨朗月的挺身维护,丁未寒心底里一阵感动。也同样也不明白为何他如此维护自己,是因为那强来的师徒关系么?不管因为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长久以来一颗孤单苦涩的心渐渐泛起了暖意。可对上萧开阳,他苍白的脸上冷意却更甚了。
墨朗月见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不禁轻轻舒了口气,便问萧开阳道:“她的伤势当真很严重么?”
那一剑他是看到了,长剑胁下刺入,应该伤的不轻,但也不见得有多重。
“哼,重不重你不会看么?”
萧开阳怒目一瞪,闪身让开了道。身后萧焕半抱着黑衣人淳于皮皮,一脸愁容。
墨朗月见状,上前几步蹲了下去。见淳于皮皮眉头紧锁,露在外面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呼吸更是若有若无,身下更是流了一滩血迹,但一只手却死拽着面纱一角不放。
“怎么样?”
他不好直接查看,只得问了一句。
萧焕一脸疲惫地摇了摇头,叹道:“伤势虽重,但还不至于立刻要了性命,可是若不吃药,只靠我们的内力支撑,怕是不行的”
墨朗月眉头一蹙,道:“为什么不吃药?”
萧焕鄙视了一眼,道:“面纱不除如何喂药?”
墨朗月就不明白了,还有什么能比性命重要。这强行把面纱一掀开,便能把药喂进去,如何还能一筹不展?
看到墨朗月不语,萧焕又是重重一叹,说道:“皮皮这丫头从小调皮玩虏性子又倔强好面子,自那日林间被你一番戏弄之后,她心中委屈不忿,竟发誓再也不会摘掉面纱了。除非”
萧焕说着看了眼怀里的淳于皮皮,心中连连一番叹息。
“除非什么?”墨朗月问道。
“除非啊,她能打赢了你,这个此时似乎不现实。再不就会你亲手掀了她的面巾,若不然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曲幽站在一旁瞧好戏的神情,一度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瞧了半晌忍不住慢悠悠说了一句。别扭的少女心思她是最清楚不过了,皮皮那一点小九九她岂能瞧不出来,不就是为墨朗月当日没掀开面纱瞧瞧而与赌气别扭么?
墨朗月哑然无语,只疑或地瞧着萧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