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见状,乘机问道:“潘公公,你看你这人都晕了,那这领诏谢恩的事情怎么办?”
潘杨看了眼墨朗月迟疑了起来,作为皇帝近侍的潘杨,他最能揣测皇帝的心思了,虽然是陆冉下套在先,但这诏书后若无深意那就不是他们的皇帝陛下了。于是挥挥手,说道:“罢了罢了,反正人死了一个,丢了一个,也凑不齐,皇家的面子也已经折损了,不如陆统领一个人跪领就好!”说着拿出诏书一字一顿地念了起来。
诏书的内容陆云大体都知道,但郁闷的是诏书虽然提及四个人,但却不惜笔墨地夸了墨朗月好一通,什么翩翩公子,端方如玉等等,最后只有寥寥几个字提了下他们剩下几人,敷衍的味道太浓了。
自此陆云才恍然大悟,这字里行间简直用意太明显了,怪不得皇帝对待武林四公子的封号如此的,在他明知是坑的情况下却还愿意跳自家爷爷挖的坑,原来是背后有深意的。什么武林四公子不四公子的,这些都不过是个幌子,重点是皇帝是在给自己的侄女挑女婿!
看来真是沾了某人的光了!陆云不在意什么名号,但还是心下腹诽不已,又暗暗埋怨起自己的爷爷,怎地就不早早告他一声呢?
虽然心里不满,但陆云还是很恭敬地陪着康县令一起把潘杨送了出去,待到重新回到大厅时,椅子上却哪里还有墨朗月的身影。
起先他以为墨朗月是装晕,乘他们不在时自己找地去休息了。可后来找了一圈后没找到人,他才惊觉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一座无名的山谷,一间破败的草屋,一个土炕,一床破被。
墨朗月在疼痛中悠悠转醒,映入眼中的便是这个破败的环境。
残破的窗外,北风肆虐,夹着冷风发出呜呜争鸣。远处的山川光秃秃的,除了石头便是沙土,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这是什么地方?
望月镇山清水秀,即便是在冬季,也别有一番绿意,绝没有这般荒凉的地方!
这不是望月镇,那又是什么地方?
墨朗月有疑虑但却没有惊讶,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过多地变化。虽然这个地方不熟悉,但黄沙沾染的空气中却有着他极为熟悉的味道。
他呆坐了片刻,又重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虽然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如何来到这里?但没有死,这些答案便会有人主动凑过来告诉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这时草屋的门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鬼魅似的白衣身影。
墨朗月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或者说他不应称之为人,脸色惨白瘆人不说,那身形比正常人竟还高了不少。
透过门框,墨朗月看着他没有说话。白衣身影也看着墨朗月,亦没有说话,不过是横着身体飘进了草屋。
进屋后,他伸指一弹,便点燃了地上一堆木材。篝火燃起,屋内有了暖气,但火光照映下,那白衣人的脸色更却加白的吓人。
“你知道我是谁?”
白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声音却反倒像个正常人。
墨朗月摇摇头,说道:“你若想讲故事,不妨卸了妆再讲也不迟,在下已经休息够了,定当洗耳恭听。”
白衣人微微一愣,说道:“你难道不怕么?”
“我不怕鬼魅也不怕人,你还有什么让我害怕的?”
白衣人又是一愣,摇了摇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