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欢忙道:“不要动他!”一边说着,放平了陈奎木的身体,对着他的胸口举起拳头。
呯呯呯,狠狠捶了三拳。
他知道心脏有时候就像接触不良的电器,重锤之下,有时候能够重新启动。
徐常欢每捶一下,就大喊一声陈奎安的名字,但是毫无效果。
只好做心肺复苏了,徐常欢一边按压,一边对嘴吹气。
按压、吹气、再按压、再吹气……
“没有脉搏……还是没有,还是没有……”白落梅在一边,握着陈奎木的手,不停摸脉搏,不住地说。
过了一会,白落梅喜道:“啊,他眼睛睁开了!”
徐常欢扭头一看,只听见陈奎木喉咙咕噜咕噜响了几下,眼睛又闭上了。
接着按压,接着吹气……
但是,一起都成了徒劳。
“这么一个大活人,从湖南千里迢迢走到贵州,就在刚刚碰到了人的时候,难道,就这么没了?”
白落梅站在一边,目瞪口呆:人生无常,生命苦短,她算是深深地体会到了。
徐常欢松弛下来,满心不是滋味,只觉全身发软,耳朵中嗡嗡嗡的响。这是刚才全力以赴,聚精会神的后遗症。
陈奎木的身体开始冰凉,徐常欢抽出匕首,见他脸上呈现出安详,不由地想:“刚才他临终之时,一定听到了我大声的呼喊,也不算是孤独地离开了吧?”
他叹口气,一刀下去,送了陈奎木最后一程。
白落梅脸色哀伤,一个大活人就在眼前这样死去,尽管是陌生人,尽管目睹生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
物伤其类,就算是动物也会这样,更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呢?
白落梅喃喃自语:“他的眼睛,刚才真的睁开的,我发誓,睁开的……”
死神就这样来临了,让白落梅觉得,死亡真是太稀松平常了,有意无意,我们就踩到了死亡的红线。
徐常欢揽着白落梅的肩头,安慰道:“别太难过,因为心脏病死去,是最快速的一种死法,陈老伯不会太难受的。”
白落梅道:“人们对生命的起伏,总以为到达顶点后,会像一条抛物线慢慢下降,没想到会这样陡崖似的,说没了,就没了。”
徐常欢听白落梅的语气无比的沉落,心中稍稍有些不解,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生死了,怎么还这样?
徐常欢不知道的是,白落梅孤独了这段时间,心情起起伏伏,越发灰暗,她现在之所以这样哀伤,那是因为她从陈奎木的身上,似乎隐约看见了未来的自己。
徐常欢搀着白落梅回到车上,一路回去,白落梅始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