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殇歌几乎都是在马车上睡着度过的,偶尔也会因坐马车坐的厌了,想着要骑马,可无奈于因多了个盅骨楼而没有多余的马匹。盅骨楼倒是好心的提议过可以同他共骑一匹,对于这个建议殇歌也不是没想过,毕竟一直坐着马车,她觉得她不被冻死也要被摇散架了,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但每次碰到盅骨楼那戏谑的眼神,殇歌都觉得她还是坐马车的好,因为她怕摔下来。
大概走了有半个月的时日,部队终于是到了东芜,站在荒丘上,眼里终日是白色的殇歌在突然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小小的震惊了一下: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野,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头,而在不远处的地方孤立着一座城,此时恰好是落日时分,金色的夕阳为这城渡了一层金色,连白雪都被掩盖了,白中带着金色,一闪一闪的,美好却带着些凄凉。
城墙上的旗帜正孤零零的飘荡在冰冷的空气中,那抹暗色竟成了这金色世界里唯一醒目的颜色。
弋君离下令让部队停止前进,就在此安营扎寨,殇歌下了马车,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新鲜的空气,她动了动被颠的有些酸软的身子,坐马车的日子终于算是熬到头了。
这个小山丘并不是很大,但部队在这山丘的下方扎营却刚好能被挡着。弋君离不知何时站在了山丘的前端,一袭墨袍下的身影看着比这荒凉之地还要凄凉。
殇歌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脚下踏雪发出的声音清晰的如她的心跳,走到他身边,见他淡漠的眸子看着不远处的城镇,似是在想什么,她下意识的就开了口:“王爷为何不进城呢?”
问出口后殇歌有些后悔了,这一路弋君离几乎就没怎么说话,这会儿肯定也不会回答什么,就在她将视线投向前方时,弋君离却突然开了口:“近日接到东芜人停止动作的消息,怕有炸。”见殇歌点了点头,他似是怕殇歌不懂,又好心添了一句:“今夜会潜进城打探消息。”
殇歌诧异了一下,见弋君离没有不耐的样子,便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这里为何只见到这一个城镇,又比如那些东芜人居住在何处等。对于这些问题,弋君离都一一作了解答,这让殇歌觉得弋君离今日显得格外有耐性。
落日带走了残留在这一片荒地的最后一抹余晖,黑夜来临,温度骤降。
有两个身影,自营地中蹿出,极速的向不远处的城镇掠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攀上了城墙,然后一个跃身消失在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