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魁的意识里,已经不是这棍子有什么特别的,而是他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既然他的爷爷是这样消失的,那就说明爷爷是个特别的人物,起码有特别的使命。
那是什么样的特别使命呢?他的身份是什么?
要说身份,他们陈氏宗族中,陈大梁那一支算是目前最有分量的:
陈大梁的爷爷陈来犬当年参加过卫国战争,现在依然还活着,人们都叫他陈将军;
陈大梁的爸爸陈戎章是某战区副司令,虽然家族的集会上很少见到他,人们也都称为将军;
陈大梁的哥哥陈栋梁在北都戍卫部队服役,具体什么职位,家乡人们竟然不清楚,但是,族里都说他是少将;
陈大梁自己是火州市警察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除此之外,其它分支似乎并没有特别有影响力的。
今天看来,陈可魁的爷爷应该也算其中一个,只是不为外人所知而已。
家族之外,他还想到了一个人:小林!
职高时的那个特殊同学,林越。
当年在读职高时,陈可魁就是跟着他后面混的。
也是他,将陈可魁介绍给了柳林风。
陈可魁离开火州到伊玛里川前,林越已经是州部的秘书长了。
这也值得艾莎他们家族将陈可魁列为调查对象吗?
丽安与他关注的问题并不同频:“你有没有搞明白为什么记不起家人的联系方式?甚至,你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不起的。”
陈可魁当想意识到了,但是,他现在不想节外生枝:“这与当年的事有关联吗?”
丽安回了一下头说:“也是,确实不相关。”
陈可魁推了丽安一把问:“你这算是有意的吗?在左右我的思想与意识,看我还会不会节外生枝?”
“你想多了。”丽安说,“不过现在看来,艾莎没看错你!你有你自己的思想,不会被别人左右!”
“但是有人被别人左右了!”陈可魁说。
“谁?”
“我们阈内的很多人!”
“比如呢?”
“比如,我现在可以看到我们阈内的资讯了,短视号一再有人发那个视频,而且反复揭露那件事,我要是今天没去了解,还真不知道这与我竟然有关。”
“哪件事?”
“张定有!”
“张定有是谁?”丽安马上想起来了,“哦,刚才那件事里被打的孩子。”
“你看,你也是刚刚看过的,才这一会儿,却差点忘了;可是阈内的网络上,他们不会让别人忘记,他们会一再提起!”
“这个故事很容易引起共情——一个孩子被别的同学打了,然后他的爸爸也被打了;这还不算,学校的老师却与被打孩子的爸爸冲突起来,被打的孩子的爸爸被那些老师扭送到了镇里,还被什么学习班里强制学习了两个星期,那相当于不经审判的惩处。”
“对,网上也是这么说的,而且,当时的视频现在竟然还有——那只鞋子被一个小班同学扔到了低矮的瓦房檐上了!”
“这?”丽安没感到不可思议,“有什么问题吗?”
陈可魁问:“你确定是当时的视频?”
丽安反问:“为什么不可以是当时的视频?视频内容有什么不合情理吗?或者,场景有问题?”
“不,都不是!”陈可魁说,“虽然那是我爸爸那一代的事,但是那种场景非常像那个年代的乡村小学!”
丽安说:“那还有什么问题?”
陈可魁知道她无法理解四十多年前的阈内王国乡村状况——那个时候哪来的摄像机到处跟踪拍摄?
这些场景竟然与当时的场景几乎完全相同,生长于此环境中的孩子都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陈可魁说:“所以我只能当它是真实的。”
丽安也感到震惊,她知道这里的视频都是真实拍摄的,没有计算机智能生成的。
震惊之后,又马上冷静下来,她说:
“好吧,不管怎么样,你们感觉是,那就当作是!
“那么,如果真是那个时代拍下来的,是不是可以说,那只是个局,这种局一定不只做了一个,而是千千万万个?
“存放这么久,就是为了在某个时段推出,这是不是太可怕了?”
“是。”陈可魁说,“这样的情节在别的地方已经演绎过无数遍了,比如曾经亡国的詹卫、还未复国的乔池。”
“那还用说吗?”丽安摇着头说,“还有扬的故国陀伦!”
“这样的视频像触发了关键词一样,有一大波人在下面评论,一大波人!每次都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一次,然后还是一大波!”
“不,魁哥,我们停下这个方向的讨论!”丽安不像艾莎本人那样叫他“陈”,而是延续以前的叫法,叫“魁哥”,她说,“你肯定不是想讨论那些思想被左右了的人,你在思考另一个方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