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溶月伸了个懒腰,有些书的字实在太小,看得他头昏脑胀的。遂拿着块甜饼倚在门边,另一手轻轻叩响门。
程祁抱剑立在门外,对这声响充耳不闻。
溶月见他不理,敲得愈发起劲。
“王爷,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吩咐!”程祁严肃的说道,蹭蹭冰冷的鼻尖。
溶月拉开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问道:“问你个事儿!”
“卑职不敢!”
“我真的就问问,绝不踏出这门半步。”溶月服软,他可不想再惹得姑姑不快。
程祁冷着脸。
“禾煦远回去了,小鬼可还好?”
“嗯!”程祁用鼻腔发音。
接着,溶月手上的甜饼落在他的面前。
溶月拍拍手,不高兴的说道:“程祁,到底谁才是主子!?”
“自然是王爷您!”程祁恭敬的应道,不去看他。
“我看不见得吧!”溶月冷哼一声。
接着说道:“你对姑姑,似乎比我更为忠心!”
“王爷,您和长公主殿下是一家人,就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了!”程祁理智应答。
“……”溶月见他又用姑姑压自己,更不高兴。
轻轻地关上门,怎么还就没完没了了呢?又在心中默念着,希望魏洗征快些回来。
程祁心思复杂的看着地上那块摔出渣来的饼子,决定还是不要多说废话了。
“小鬼……嗯,要怎么和她解释呢?”溶月开始碎碎念。“说我是被迫的?不行不行,她肯定不信我。”
他又习惯性的用右手食指敲着桌子。“不然,不然再麻烦一次煦远兄?唔也不知他们现在好不好!”
看着桌子上一大堆被自己乱涂乱画的纸张,溶月突然变得十分丧气。这又何必?
被他念着的禾熙遥被捆得严实,艰难的翻了一个身。她从梦中惊醒了,因为自己把自己的半边身子压麻了……
眉毛中间凝固住的那块蜡烛让她觉得很难受,拧眉,舒展,拧眉……它还是没有掉下来。
这会儿可好,脸又毁了,还真是诸事不顺!她在脑中感慨,显得还算冷静。
当然,主要是她以现在这个姿势也躁动不起来!
“就没有人想过我不见很久了吗?”她于心中自问。自己的人品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越想越远,直到门被推开。
禾熙遥听见声音,连忙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得姿势躺好,装睡。
屠季希进门,闻着这屋子里的味儿,嫌弃的拿手扇扇。
娇气道:“怎么这么难闻?本小姐要被熏死了!”
“屠小姐,这可都是按着你的吩咐来的!”是银筝的声音。
屠季希睨了她一眼,略是不满道:“行吧,且带我进去瞧瞧。”
“是她?”禾熙遥闻声心想,却是想不明白。
榻上的帘子被撩开,禾熙遥身子绷直,不敢露出破绽。
“怎么样,屠小姐可还满意?”银筝笑着问道,似乎禾熙遥此时就是待售的货物。
屠季希自然心中高兴,道:“不错,只是本小姐现在还不得空闲。就劳烦你再替我好好看着她几日!”
“没问题,只要价钱到位,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儿。”银筝打包票,一手搓出钱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