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平转头向着四周张望,却见侧殿中出现一位身着琵蓝袈裟口诵佛号手捻佛珠的精瘦和尚直立而视。
和尚虽老但精神不减,两只眼中尽显我佛慈悲。
“昨夜佛堂一只香久燃不断,想必今日是有贵客登门,老衲法号慧知,为大乐寺主持。”
慧知和尚又躬身施了一礼自我介绍道。
“我已知晓施主所为何事而来,里面请。”
慧知便做个请的手势邀请刘太平进了侧殿。
刘太平抱着贺嘉荫满头疑惑的走了进去,却见侧殿内并不宽敞,有两个蒲团,慧知盘腿坐在左侧,示意刘太平坐在右侧。
而刘太平抱着贺嘉荫只得将她放在一旁,也盘膝而坐。
慧知在香炉中燃了三支香,登时殿内烟雾缭绕,并不熏人。
“施主从北州远道而来一路遭遇劫难,仍能悲悯众生实乃众生之幸。”
刘太平很是焦急便问道:“那些不过是历练罢了,方丈可有办法救她?”
“施主莫要着急,此女子命格非常,是长寿之人,只是前世债缘颇多缠上罢了。”
“那方丈可是有办法?!”
“待香燃尽后自是痊愈。”
“果真如此!?”
“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多谢方丈!这些全当是香火钱……”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碰钱财,施主届时放在功德箱里就好。”
“好好好!都依方丈。”
“施主命格极贵,为此女前来也是她的造化,她本该受尽苦楚折磨,然全得施主相救,这笔孽缘便染指在了你的身上。”
“她是刺了我一刀。”
“众生皆苦,施主虽命格极贵但世间命苦之人颇多,若强行染指这些因果便会强加你身……你可当真能一直撑下去?”
“方丈是说若我行好事改了那些该死之人的命运,而他们的因果都会强加我身,就如我救了嘉荫,那一刀便刺向了我,而后只会比这更难千百倍。”
“即是如此。”
“方丈多虑了,活时则活,死时也要求活,必死之时便死罢。”
“施主如此心境让老衲惭愧不已,只是若这些因果倒向施主的心上人,枕边人,亲人,挚友们,又该如何呢?”
刘太平这次低头沉默了。
慧知也只是轻捻佛珠,等着刘太平的回答。
刘太平低着头沉思许久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天地本不全,万物皆有利弊,老衲还望施主量力而行,该舍时舍,弃时弃。”
“方丈所言在下受教了。”
“这串佛珠就赠予施主,施主佛缘深厚可搭救世人,然孽缘颇多至自身多劫难,只多行善事才是一己之私得解,施主,挡下因果以利世人。大德也!”
刘太平似懂非懂的双手接过慧知递来的佛珠,只感觉这佛珠圆润光滑,只是触摸便有清净之感。
“施主此次虽为了此女前来,但也是奉他人之命前来,大乐寺是佛门清净地施主这等清净之人是为座上宾,老衲最后还要嘱托施主量力三思而行,世间苦难并非只有因果,还有报应。”
香燃尽了。
慧知将香灰捏了一把,在贺嘉荫太阳穴点了一点,又捏住脸颊张开嘴后撒了下去。
登时昏迷的贺嘉荫转醒过来不住咳嗽,直咳的变了声音,咳的她不住捶地,最后干呕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我……我?能…说…话?”
这一幕令刘太平吓了一跳,他急忙问道:“嘉荫,你能说话了?!”
“我…能…说话了。”
贺嘉荫声音如孩童般稚嫩,只是有些结巴。
“这?!”
见刘太平惊讶,慧知捋了一下胡子露出一抹不易参透的笑容:“债缘已消,劫数已了,是常人所言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刘太平拜谢……”
刘太平激动的就要下拜慧知却一把将他拦了下来:“施主不必如此,一切皆是缘分。”
而贺嘉荫却是躬身下拜。
“她们已久等了,施主去吧,你我以后还会相见。”
言毕慧知便推门而出,贺嘉荫上前拉住刘太平的手甜甜一笑:“殿下,谢谢你……”
等再出殿后已寻不到慧知的身影
寺院中三道窈窕身影正焦急等待,直到刘太平与贺嘉荫携手走出大殿三人齐齐上前尽皆惊喜不已。
刘太平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出去说,四人齐步而行刘太平忽然又转身双手合十向着殿内鞠了一躬。
“大乐寺当真能治病?”
小怜惊疑道。
“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