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拼一把。”俞梼示意沈栗,合力施用最近新创的道法。
“梼,虽九死亦无悔。”沈栗知道这次是他好心泛滥,是他害了俞梼,暗自透支自己的气海,把每一丝灵力都抽了干净。
他们新创的道法使出来了。
光影扭转,明灭横生。
一念光,一念影,一念生,一念死。
光影扭转之术,可转境地,可转空间。
术法、宝物、符咒、法阵互相较着劲,彭地一声。
空间法宝被毁了,固土阵被毁了,暗设的箭阵被毁了,对面那个童颜修道者也被重伤昏迷。
沈栗的筋脉、嘴角、额头都在渗着血。
“栗子!”
“栗子!”
俞梼方才被气波冲到远处,此时看到沈栗的情况,顾不得自己气海的枯竭,直朝他奔来。
“沈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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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梼跪在地上,“阁主,求您。”
“俞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向晚无奈地看着俞梼,看着光影的其中一人。
她怎么可能同意俞梼的请求,那不就是在送死?
“阁主,我想为栗子报仇!”
“你先老老实实地待在山阁里冷静冷静。等你冷静下来,再来找我。”向晚理解他的愤怒和痛苦,她也恼怒于漠北的挑衅,痛苦于阁人的死逝;但是她不可能放任俞梼挑起战火,更不可能放任俞梼送死。
俞梼就这么跪在地上,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夏萤,给俞梼下禁足符,暂不得出山阁。”
这一暂不得就暂不得到如今。
虚界再无人提起光影,一切都被渐渐地抛到时间之后,无人想起、无人记忆、无人欢呼。
塘礼双人赛头角变成了狼双子,漠北重新恢复了原先的发展速度。
众人感叹狼双子的战绩难破,感叹漠北发展得势不可挡。
起初尚有人怀念一两句光影,回忆他们打败狼双子的精妙道法,想着为什么未再见到他们。
后来,塘礼百年又百年,光影就像一粒沙子,一粒微不起眼的沙子,卷进过往的车辙里,在几乎所有人的记忆里都寻不到踪迹了。
再也无踪了。
俞梼的原身出不得山阁,但是他修习影法,只需派着影子完成阁务即可。这就导致了众人看不见俞梼其人做什么事情,却能看见理亭中挂满的阁务牌。
再无人见他穿过白衣,也再无人见他跟谁走得近,甚至时常有人听到他在和影子对话。
众人不解其缘由,只当他生性怪异。偏偏他又好同人论道,拿上道典就要说上一说。最开始大家不晓得他的厉害,抱着论一论的想法哑得口舌无言;慢慢地,只有谢大公子和二小姐愿意理会他。其他人,一是论不过;二是不敢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