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言自嘲般地笑了两声,继续说:
“毕竟,相比圣上另择大将,调动大军平叛,我这个曾败在他手下的将军与区区二十万云州军,似乎更加易于对付些!”
“啊——”
冯汉青面容扭曲,那颗曾遭马蹄亲密接触的脑袋显然未曾远瞻此刻的局面,顿时愤慨难捺,吼道:
“大将军,难道,难道我们要任由李遥那奸贼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罗言苦笑连绵,双手一展,反问:
“除此以外,又有何良策?”
旋即,他反诘冯汉青:
“或者,你意指本将军该将泸州城失守、全军覆没的真相,直白呈于皇上面前,请求圣裁以无能之罪,借此契机剥夺本将军的兵权,让我这老骨头告老还乡?”
“大将军,我……”
一时之间,冯汉青语塞,无以应答。
沉吟片晌,不甘心驱使他再次开口:
“但大将军,我们怎可坐视李遥奸计得逞,这不正中其下怀吗?”
“末将实难理解,更无法坦然接受!”
哼!
罗言冷哼复起,满腔失望:
“汉青啊汉青,何时你才能更加沉稳,何时你能如一位统帅般深思熟虑!”
话音一转,狠厉毕现:
“李遥此行突袭得手,不过是仰仗那来历不明的奇兵。”
“然而,纵使他的虎豹骑英勇无敌,能与自幼驰骋的突厥铁骑抗衡吗?”
“短期内,他又岂能再借得十万奇兵?莫非真当他有化豆为兵的神通?”
“待来日再战泸州,天时、地利、人和皆归本将军,那时,你还会认为是李遥在操控局势吗?”
唰!
罗言一番言语,如雷贯耳,令冯汉青心头震撼。
尤为听见“突厥铁骑”四字,其面色骤变,滞涩难掩。
冯汉青迟疑问道:
“大将军,您的意思是向突厥借兵?那些北方异族贪得无厌,若此事日后被皇上察觉,那可是……”
“通敌叛国”四字悬于舌尖,终被冯汉青强压而回。
罗言狞笑,几近疯狂:
“泸州再战,即使背负天下人的责难,也绝不受他人所负!”
“事成后,将淮州所有城池的财帛、女子分与那些北蛮亦无不可,若仍不足,泸州的物资与佳丽亦双手奉上,本将军不信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前军主将冯汉青,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