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你真的决定要走？”老二的声音响起，周云辉认识他，绰号常子，也是乐队的铁杆成员。

“走了，累了，除了打工，就是玩这个，啥也没得到！”

“爱情没有，钱也没有，连房租都得东拼西凑，妈的！”

“当初阿莲走时，你是怎么劝我的……，现在你自己倒要走。”老猫的声音里充满愤怒。

“是的，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劝你，我们又不是有钱人，谈什么兴趣，我妈要钱动手术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常子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大家凑凑钱嘛。”

“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老五出大头，这里的房租都交不起。”

外面走来一位三四十岁的女人，她看了周云辉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女人大家都叫她老五，比老猫小三岁，是个大学教授，教的是数学。

业余时间，乐队是她的消遣方式，她擅长吹笛、弹吉他和拉小提琴。

老五走进屋，里面的两人停止了争吵，老五自顾自地吹起了笛子。

一曲吹罢说道：“贵客来了，你们还不迎接？”

老猫和常子愣了一下，看向门外。

周云辉猜测老五是认出他了，之前的两首词曲子，就是在这里配的。

“大家好。”周云辉走了进来。

“不好，他们在吵架，乐队都快散了，真让人烦心！”老五抱怨道。

老猫走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可真是个贵人，云曼，大作曲家啊，我还以为你出名了，就不会来了呢。”

常子也走过来，“你那两首曲，当初我们就觉得不一般，配上词简直绝了！”

“今天乐队就你们几个？”

“老三有事，老四老婆生孩子，还有老六，他就不说了，也就打个酱油。”

“我来请你们配曲。”

周云辉让他们配的曲，是给萧冬雪练歌用的，舞台上都有专业的乐队。

“配曲？你又有新歌了？”老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黯淡下来，“人不全，而且常子明天就要走了……”

“这……”

“云曼，我们乐队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不如你来投资我们？”

老五边说边弹了弹吉他的琴弦，然后满怀期待地看了他一眼。

老猫也眼巴巴地看着他，随后又低下头。

他们这个乐队虽说水平不比专业的差多少，但终归是业余的。

“你还喝酒吗？”周云辉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问起老猫。

“喝啊，为什么不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愁不愁！”

“想不想戒？”

“我戒了你能投资我们？”

“先回答能不能戒？”

老猫愣住了，自从老婆离开后，他就离不开酒了，每天过得稀里糊涂。

上午睡觉，下午打零工赚钱，晚上搞乐队，然后就是酗酒。

每天都是如此。

老猫咂咂嘴，让他戒酒，简直比登天还难，喝酒已然成了他生活和身体的一部分。

周云辉对老猫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我可以投资你，条件只有一个，戒酒，把乐队管理好。”

老五的眼睛亮了，她看着老猫，盼着他能答应。

老猫却一直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老婆走了，乐队都快散了，你还放不下酒？”周云辉冷笑一声对常子说，“你早该走了，跟着他只会浪费时间。”

老猫的脸涨得通红，他拿起旁边的鼓棒甩在地上，“好，我戒酒，不戒我就把手指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