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
部队分成几队,从不同的方向上山,逐个击破敌人的伏击圈。
赵永城带着新兵连从侧翼上山,按理说这边的火力不会太猛,可刚淌水过河时就遭到地方埋伏。
他们都知道这里容易设下埋伏,但没有退路,必须前进,消灭对方的力量,防止他们转头去支援主力。
“有埋伏!快卧倒!分散!不要集中!”赵永城大喊一声,连队的人听到命令赶紧趴下,但有部分人还在河里,来不及反击,就被子弹击中。
双方战士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机枪的轰鸣声与子弹的嗖嗖声交织在一起。
双方阵地之间,机枪如同暴雨般倾泻,织成一张密集的火力网。
彼此间不断有士兵倒下,但随即又有人补上,坚守机枪阵地。
子弹打在身上,瞬间便穿透了衣物和皮肉,血水飞溅、眼前一片血雾,然后倒地痛苦地翻滚,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场面极为惨烈。
对方占据高地在上面用机枪扫射,新兵连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张二狗吐出嘴里的泥,“呸,他奶奶的,再让他们扫下去我们拼光了也伤不到他们半分……”
“连长,我们该怎么办?对方炮火太猛烈,必须想想办法。”
“找个东西转移对面机枪的注意力。”赵永城左顾右盼,找到一根棍子,摘下帽子,用帽子顶着军帽,单手持冲锋枪。
情况危急,他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连长,我来。”
“不行,一个新兵经验不足。”
不是他瞧不起新兵,张二狗今年刚满二十岁,入伍不到一年,不能让新兵去冒险,这是他身为连长的责任。
张二狗,“连长,这种话就别跟我抢了,我以前在村里的绰号就叫狗腿子,我跑得快,你是连长,我们连还需要你指挥。”
二狗抢过他手里的棍子和冲锋枪,借着石头和树丛的遮挡猫着身体跑远。
密集的子弹不断地落在头顶和身侧。
只要他们冒头就会被对方的子弹击中,张二狗支起棍子,他不停地在那边制造动静,一顶军帽被子弹打成筛子。
又摘下自己的军帽举起来,就这样吸引了敌人的大部分火力。
等帽子都被打下来。
“打!”赵永城大喊一声,一个手榴弹丢过去。
带着连队的人狠狠地反击,疯狂扫射对方。
对方的机枪也不停的往这边扫射,机枪手不小心中弹倒下,下一个又快速顶上。
张二狗举起冲锋枪扫射,不断朝着敌人靠近,子弹都打光后,丢下机枪。
掏出几个手榴弹,快速冲上前抛到对方的火力点,“砰!——”把对方的一架重型火力机枪给端了。
因为没有注意掩护,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下,不幸就被打成筛子。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从他的嘴角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和身下的土地。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凝视着身下的土地,因为剧痛双手不自觉的死死攥紧拳头,手里抓了一把土。
嘴巴动了动,轻声说道,“妈,儿子没丢人,我不孝,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下辈子我还做您儿子……”
“二狗!二狗!”
“狗子!”
“狗子!千万别睡……”
“啊!”
战友们拼命喊他的名字。
他也舍不得同志们,很想爬起来和他们并肩作战,但他没力气,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赵永城举起火箭筒端掉敌人的火力点,在要射出第二个时,敌人的火力猛地扫了过来。
两颗子弹分别击中他的手臂和肩膀,高大的身躯被射得猛颤了一下,他咬紧牙关,撑着射出第二枚,准确无误的击中对方的炮火点。
对方的猛烈炮火主力全部被消灭,只剩一些零散的火力。
战争形势扭转,敌军被新兵连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突然头顶传来旋螺桨的的声音,是敌军战机。
赵永城大喊,“快隐蔽!卧倒!”
敌方的炮火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将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炮弹呼啸着划破天际,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落在了我方的阵地上,掀起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和浓厚的硝烟。
每一次炮击都仿佛要将大地撕裂,巨大的冲击波让周围的树木摇摇欲坠,碎石和泥土四溅,形成一片混乱的战场。
一颗炸弹落在赵永城身后,他察觉快速往前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