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琳鲜血强化过的巨蟒明显不是那群诡异生物的对手，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便被啃噬成了一地残肢碎肉。

拿着神像对陈琳下了一个进攻的指令后，王玖便不再理会，转身道：

“现在已经没有门卫了，走吧。”

眼看着被无数怪物覆盖的陈琳不住地发出怒吼，但是依旧不能阻止如同蚂蚁般顽强的怪物群，众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松了一口气走向了大门。

虽然有些戏剧化，不过……

能活下来就好。

“等等！！！！”

拼命撕扯着身上怪物的陈琳突然大吼出声，在众人的目光中她猛地震飞了身上的所有器官鬼物，无数腕足化作利剑将各个鬼物钉在地面上，但还是有不少在试图攀爬上她的躯体。

她喘着粗气对着王玖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玖单手拎着神像，示意众人先走。

直到所有人全部走出了体育馆，而陈琳也发狠将大半的器官鬼物全部制服，代价便是其身上已经显得有些透明的肌肤。

王玖直接原地坐下，看着已经不剩几颗的腕足和只能漂浮在水面上的陈琳道：

“你的父亲一直在搜集你的线索，即使学校方面已经毁掉了大半资料，但他还是通过各种手段得到了一些信息。”

“这些，都放在了你的档案袋里……学号063的陈琳同学，说实话，我差一点就被你骗到了。水中的密码箱？呵……那只不过是你用的障眼法，真正的神像，就在更衣室里面的储物柜中。”

“褚寒让小天拿过来的钥匙上有很明显的胶布被撕去的痕迹，好巧不巧，我也是那种会在自己储物柜上贴上便利贴做记号的人，于是便很轻松的打开了。”

“但是不是在女更衣室，陈琳同学。”

“自从我发觉到你才是第一个信徒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已经对不上了。”

“无论是美术老师还是教导主任以及……那个真正的，懦弱的陈琳，都把你称呼为‘他’，但是几乎所有人对你的印象却停留在一个小姑娘的印象上，甚至在实验室被杀死的鬼物身上，有男有女。他们都是猥亵过陈琳的畜生，还有什么能够让人对着一个小姑娘用男‘他’呢……”

“我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种可能……陈琳，实际上既是男生也是女生，只不过你和她认知不同罢了。”

王玖说到这里，轻轻停顿了一下。

原本充满戏谑的眼睛里已经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手中的神像被他端端正正地放在二人之间。

“女更衣室063号柜子应该也有一个类似的神像，不过那大概率是个陷阱，真正的神像只有可能被你放置在了自己的柜子中，只不过……信奉了神明之后，这个神像你便再也挪动不了了吧。”

“毕竟……

信仰，是一个很沉重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王玖沉默了一会，直到外面似乎有声音喧哗起来。

“最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还活着吗？”

陈琳趴在被啃食的有些残破的白骨王座上，定定地看了王玖好一会儿，轻轻咧嘴笑了。

一条腕足从水中将一个足有两人高的正方形保险柜捞起，输入密码后，里面再度涌出了十几条漆黑的巨蟒。

其中最粗壮的一条背上躺着一个安安静静的人儿，仿佛睡着了一般。

看着柳如烟平静下来还有些清纯的脸庞，陈琳坐起来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

“从她第一次被……的时候，我诞生了，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经历过，只当自己有些嗜睡。”

“她父亲的事我调查过，里面有太多疑点，但是我没办法出去。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里的校医是个好人，是他帮她治疗的伤口。男寝的大爷算是第二个好人，会帮着陈琳训斥其他不听话的孩子。教导主任拿校医没有办法，只能欺负没什么文化的大爷。”

“其他的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

陈琳的眼睛红了，身周的戾气被他压制在很小的范围内，没有接触到身旁沉睡的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