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回神,一个闪躲急忙与斐成伸过来的手错开,他无能为力地摆了摆手,自己也是一副没有办法的犯愁表情。
“哪里还有那种课文?这是人教版,不是黑化版。”
闻言,斐成当即抓狂地抓了把头发,把打理得很好的头发搞得乱糟糟的。
“快想想还有什么课文?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啊——这个不行。
十二红里有炒红苋菜、油爆虾、咸鸭蛋!啊——这个也不行!烦死了,这些个作家怎么就写些好吃的?”
听到斐成的咆哮,一直处于狂躁状态的沈念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坐回椅子上,重新跷回了二郎腿。
那双眼睛,虽然睁着,却并没有聚焦于任何具体的事物上,深邃而空洞,能窥见无尽的虚无与沉寂。
明明面无表情,却就是让人觉得他总有种淡淡的死感。
只能麻木接受事实的沈念随意地侧眸,看到正在帮忙擦桌子的霍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霍队,你有看到执笔人的那个本子上写什么了吗?”
霍军将抹布对半折过去,开始将桌子从内向外重新擦一遍,不假思索地回道:
“写姜肆与斐成受我们影响太大,会带坏他们。”
“什么?”
沈念猛地提高了音调,两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质疑与震惊。
眼睛瞪得滚圆,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紧盯着霍军,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一丝说谎的痕迹。
却只看到了一片坚定与坦然。
对于执笔人的这个初步诊断与评价,平日里沈念流畅的言辞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他试图张口反驳,但那些震惊与不满却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最终变成一声低沉的咆哮。
“他放屁!什么受我们影响太大?晓禾细心实力强,绵绵贴心温柔,霍队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两个家伙哪方面会被我们带坏?”
顿了顿,沈念猛地抓了下头发,不敢相信地张开嘴。
“难道是我——哪里受我的影响了?”
明知故问的一句话传入姜肆耳中,他淡定地扭头,继续看斐成抓狂地在那里怒喷各位作家文笔太好。
随即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堂屋的门前,眼睛一来一回地比对着斐成与沈念目前行为的不同之处。
身体微颤,步伐急促而紊乱,在一定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次转身都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低吼。
“啊啊啊——烦死了!这些作家文笔好了不起啊,一个个地把吃的写那么诱人干嘛?”
“啊——那执笔人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两声咆哮交叉着在屋内回荡,姜肆双手抱胸,嘿嘿一笑。
果然是当局者迷,还得是执笔人,眼光毒辣,他不说自己都还没察觉。
霍军弯下腰,侧着光检查了一遍桌面,没有水渍的拖拽痕迹,也没有食物残留,干干净净。
他将椅子归位,视线在斐成与沈念二人之间扫过,双眉稍稍抬起,眼角的细纹有所舒展。
将抹布攥在手里,他试探地对着有点破防的沈念提出了中肯的意见。
“会不会是在性格方面有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