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输入完这一番话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发送了出去。
她想以这种方式联系叶景润,其实不光是自己的一些私心,不舍得和他断了联系。
另一个方面,是她知道叶景润本身就是个工作高强度之人,他们分开后,她担心他的身心健康状态。
所以想以设计师“小白”的身份接近他,偶尔陪他说说话,不想他那么压抑。
这一次,他的消息倒是很快回复了,不过只有短短的一个字:
[好。]
容卿:“……”
也是,他那么沉默寡言的人,能愿意回复她,都已经是对她很客气了。
……
叶景润这边密集的处理了一周工作后,公司这边的事情一时间没有太需要他操心的了。
但他不愿意自己停下来,将设计师“小白”发来的棉塑设计图送到相关部门,让他们尽快出成品。
又联系了许愿,问她父亲许院长的情况如何。
许愿在电话里感激的回应道:
“教授,没事了,真的很感谢你,现在我和大江在这里陪着我爸爸。”
叶景润沉默片刻,最后落下几个字:
“是我应该的。”
挂断电话后,他的眉眼间还有些难掩的沉重。
许愿恐怕不知道,他知道她父亲突发心脏病、并且找不到药物的原因了。
经过警方对许院长所经过的沿途街道监控筛查,发现他当日拎着保温杯出门时,被两个年轻人接连撞了下。
其中一个,顺走了他行政夹克衫里的钱包、还有一个药,正是速效救心丸。
许院长发现钱包丢失后,立刻去追逐,只是他一把年纪,又怎么能追得上那些年轻人。
最后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心脏剧烈跳动着。
这些都成了他会议结束后发病的诱因。
许院长早上发生那样的事情,他竟谁也没说。
估计是怕他们担心,自己消化了。
却殊不知,其实那两个人也是早有预谋的,和设计想要绑架他的人,是一伙的。
所以,许院长也是被他所连累的。
他身边的一个个人,许院长,白叔,还有容卿……
事实证明,在没有将那些幕后黑手都绳之以法的时候,自己和他们接触,只会害了他们……
傍晚,叶景润又联系中农科,询问当下有没有遇到没解决的困难。
中农科一听,还真给他抛来了一个事情。
副院长亲自打电话对他道:
“景润啊,咳,这个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我们今年棉花产业在国际上很瞩目啊,我们西部邻国巴巴斯坦也是棉花生产大国,双方在农业方面正考虑进行一个交流会晤。
所以我们还在找合适的外交教授过去访问,这人选……你自然是极为合适的,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时间…?”
叶景润正靠在椅子上捏着眉心,听到副院长的这番话,他静默了片刻,落下一句:
“什么时候去?”
……
叶景润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眉眼间尽是疲惫。
不过,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他失眠严重。
自从和容卿分手后,他没有再好好的睡过一个觉。
那些短暂睡着时的梦里,总会梦到她。
两个人还和往常一样生活在一起,拥有着许多平静却美好的时光。
但醒来后,感受着身侧的一片冰凉,他逐渐清醒的意识到,她早已离开他的身边,那种巨大的落差感,像是一张无形的,密不透风的屏障,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