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与日月为名,但自然性质只是他们的一部分,他们本质是身兼多个神职的人神,与自然神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来了啊。”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出现,一下把路远从回忆扯回现实。
乌鸦路远蹲在房梁上,看见了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一袭白衣,眉眼间看得出出年轻时必然是一位俊美少年,鼻梁挺拔,三缕长须,更多了几分书卷气。
而这个中年文士的对面,就是独臂老人。
独臂老人很不客气,明明是访客,却不回话,自顾自走去坐塌那边,坐了下来。
中年文士拿了一个银壶,两个银杯过来,倒上。
独臂老人喝了一口,眼睛一下睁开,有些惊讶,“白水?”
中年文士反问,“白水不好吗?健康。”
独臂老人对此说法不屑,“我托你帮我找的帮手,找到了吗?”
中年文士端起水杯如同品味浓厚的茶汤,“白兄还没放弃成神的妄念吗?”
听到成神二字,路远身上羽毛都不禁动了动。
独臂老人的目的是要成神。
“崔兄,你只说帮手找没找到就可以了,是非成败,那是老朽自己的事。”独臂老人对于劝言,心里颇为不耐烦。
中年文士对于独臂老人的态度一点不恼,摸了摸胡子,如同和老友聊天一样说起了最近的见闻,“数月前,鄙人去沐阳郡拜访一个朋友,中途路过一个地方,碰到了一个有趣的妖怪,是一条老龙,这老龙曾经为了成神折腾出一些事情,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前不久,我的两个学生在一个叫白鹤观的道观,差点遇难,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人搭手才幸免于难,那白鹤观我去看了看,大约也是有道士想要成神。”
世界真小,这姓崔的中年文士所见的老龙,怕不就是红陶村一系列事情的元凶老龙翁,而他口中的两个学生,不出意外就是张家兄妹两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独臂老人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中年文士一脸好奇,“白兄,你的人生也没什么缺憾了吧,何必妄想成神呢?”
“哈。”独臂老人不屑的一声轻笑,“一个人,若是在田间地头日复一日,人那点事做得差不多,不会舍不得走,但一个人若是在江湖与庙堂之间,还有能力做很多事,便想一直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继续未竟之功业。”
“不是想成神。”
“只是想长生,必须神的力量。”
中年文士脸上浮出歉意,抱拳施礼,“是鄙人失言了,未曾想白兄是有大志向的人,勿怪勿怪。”
独臂老人不作回应。
中年文士坐正,笑着问,“去追寻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直接成神不好吗?。”
“当今世上,三不朽,能稍微沾上一项的,又有几人?”独臂老人问。
“也是,也是,我自己都没想过什么三不朽,却让别人走什么正道,真是可笑啊,哈哈哈。”中年文士大声自嘲起来,只是他这笑声真假难辨,让人捉摸不透。
独臂老人拿起水杯,一口喝完白水,啪嗒一声磕在桌上,“你越发不像是个儒生了,倒像是个弯酸的道士。”
“哈,我天宗上法天,下敬祖,天人合一,什么不能抄,哦不,是融入自身。”中年文士对于独臂老人的指责完全不以为意,“同理,白兄你所崇敬的虎神,不也是即将归入我们天宗那位神明旗下吗?”
独臂老人心神一凛,但面上还是镇定,“你倒是知道得不少。”
中年文士正了正衣襟,“天宗书院的最大职责是维护稳定,我虽然只是个副院长,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巧的是,查出了一点东西。”
“直说吧,你什么意思。”独臂老人不想再兜圈子了。
“人可以借给你,但若是人出了意外,或者闹出了太大的动静,就别怪崔某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