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闭嘴!”念春没好气地数落他,“丢人事,嚷什么嚷!没个规矩!九少爷的衣服,不在书房吗?来这里寻?你傻了?”
“哎!你……”平安气得直哆嗦,“九公子让我来的!”
“什么意思?祠堂那么冷,让我家小姐去?姓白的怎么不去?你找姓白的去!”念春大嚷着,生怕房内的江雅月听不见。
江雅月勾起嘴角,“送两床被子过去。祠堂冷,白姑娘别冻着!不是几个时辰未见夫君就想得爬过来找吗?把她送祠堂去。进不去让她在门外待着。谁敢放她进书房,客房……但凡有收容她的地方,就是得罪我!”
平安叫苦不迭。
不多时,江雅月的狠话便传遍萧家。
早一刻,没人当回事。
但如今,萧恒带伤罚跪。事态如此明朗,想要维护白知念,需要仔细思量。
老夫人听闻此事,看着桌上的药材补药,见林莲儿摆弄着金钗玉镯欢喜的模样,“莲儿,老身定要用这儿伤,给你争个名分。”
林莲儿闻言,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在地上,“老夫人,莫要因为莲儿,伤了你和恒哥哥的情意。”
“傻孩子,我这么大年纪,早晚会死。你一个人怎么办?以后夫君欺负你,你连个娘家人都没有。”
林莲儿顿时流下眼泪,“老夫人,您一定会长命百岁。莲儿愿意一辈子伺候您。”两人哭成一团。
江雅月用完晚饭,伸个懒腰,带着衣服被子药品食物去祠堂看望萧恒。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要不去,萧大夫人必定怨她,旁人也会说她不贤。
她期盼在门口遇到白知念。
最好白知念挑衅她,她扔下东西,说两句狠话,就可以回竹园睡觉了。
可祠堂院子冷冷清清。
祠堂门口干干净净。
月黑风高吹个小风,浑身上下,汗毛倒立,令人毛骨悚然。
“来晚了?夫君心疼她,让她回去了?”
芳菲坦言,“姓白的到了书房,奴婢便无法得知书房的消息。她是否来过,奴婢不知。”
书房临近竹园,萧恒常年不回来的日子,书房的下人归芳菲管。
可白知念回来不到一日,便全都对白知念言听计从了。
“她有些能耐,不似看起来那样不染尘埃。”
芳菲斟酌道:“白姑娘一直住在竹园。书房原是个独立的院子,九公子的居所。九公子少时学武,后来从军,不常在家。白知念自幼和九公子订亲,如女主人般搭理九公子的院子,小厮也全是她挑得。”
见芳菲欲言又止,江雅月直言道:“你觉得我不该责罚他们?反而要讨好他们?今日,书房院子里聚满人,应是他们听从白知念的吩咐,故意将人引来。他们早同白知念一路了。”
芳菲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九少奶奶,他们都是家生子,各各都有靠山,他们往日里只认九公子,今日您责罚了他们,白知念又回来了,往后……九公子念旧,他们四个虽不似平安随九公子从军,但也是九公子用惯了的人。您以后怕是连书房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