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雨交加。
萧大夫人辗转反侧,“不行,我得过去看看恒儿。”
“他又不是三岁孩子,一点皮外伤,明天就好了。跟在潼关的伤比算得个屁。”萧侯爷嗤之以鼻。
萧大夫人命人带着东西去了祠堂。萧侯爷跟在后面,不敢言语。
好在雨停了。
在院子口碰到了白知念。
“侯爷,大夫人。”她脸上苍白,披着白色披风,看起来有种破碎的美感。
“念儿,你怎么来了?”大夫人看见她心里五味杂陈。
白知念语带伤感,“我……我睡不着,放心不下,便来看看。我没进去,我知道,我不配。”
“快回去吧。夜深露重,你身体虚弱,受不住。”萧大夫人态度冷淡,但见她鞋袜全都湿了,想来是等了许久。
“无事。我挺得住。阿恒给我输了些内力,我怕他……都是我不好。”说着流下眼泪,她强自忍住,“知道阿恒安好,我才能安心。本想去竹园问问,但……”
白知念欲言又止。
萧大夫人不由蹙起眉,老夫人和白知念争执时,江雅月便不在。
后来,萧恒挨打,江雅月也躲着。
“你先回去,看完恒儿,会派人知会你。”
“不!”白知念厉声拒绝,“我就在这儿等着。我没事。侯爷,大夫人别管我。”
“一起好了。即便你做不成恒儿的媳妇,一个祠堂谁不能进?李婆子老眼昏花,腿脚又不好,整日里,猫啊,狗啊,她能看住谁?”萧侯爷大步迈进去。
萧大夫人见萧恒心切,连忙跟上前。
白知念默默跟在后面。她探听不到竹园的消息,但畅园,她还是多少知道一些。
江家小庶女想孤立她,何等痴心妄想。
李婆子早已歇下,殿里静悄悄,萧侯爷和萧大夫人拜过祖宗,才往角房走。
角房原是给看殿人留着休息用,只用帘子挡了下。
萧侯爷走在前面,忽地停住脚步,萧大夫人险些撞到他身上,嗔怪地拧了他胳膊一下。
萧侯爷皱着眉头,指了指帘子。
“还冷吗?”萧恒的声音柔情似水。“这样会不会好些?”
听得萧侯爷直打寒颤。
“夫君,你快些喝粥好了,一会儿药也好了。你服下,便可睡觉了。我以为白姑娘会来看你。真是没想到你没吃饭,还未用药!”
“是我不饿!”
“呃?夫君,不是你说让我喂饱你,你便给我暖脚。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快喝粥吧!哎呦,耍什么脾气?喂你好了,慢些,烫,哎呀呀,我给你吹吹,呼呼呼……别咬勺子呀。”
“你快到床上来,一会儿又喊脚凉。刚热些……凉得渗人!”
帘子外,萧侯爷夫妻二人相视而笑,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