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轻笑出声,揽着江雅月躺下,盖好被子,“你见过我?”
江雅月顿了下,下聘过礼,萧恒都未去过江家,这个不好编了。
萧恒调笑道:“你不是没出过门?在哪儿见过我?耍我!编不圆,有你感受得!”咬了下江雅月的后颈以示威胁。
“就是成亲那天嘛!一眼就看中了!”按住萧恒游弋的手,江雅月药劲上来,困得很,但闭眼皆恐,她不想自己睡。
萧恒拎起她的耳朵,笑得讽刺,“我在外面听了许久,你开始便想留下来,装傻充愣,不说清楚,不准睡。”他深吸口气,“写信说盼我回来,我回来也未见你多热情。这是你第几次把我当傻子耍弄了?”
江雅月想到随意写得“盼夫归”,只能继续编下去,“妾有千言万语,但……万一被人瞧去,岂不闹笑话,只等夫君回来说。”
“好,现在说!”萧恒知她说不出。
江雅月耍赖,“夫君回来便去看白姑娘,妾身不想说了。”
萧恒酒半醒,心知江雅月就是在敷衍她,想起身离开,但江雅月已经拱进他怀里,推出去又抬不起手。
见萧恒沉默,江雅月抓紧他的手腕,“夫君,乖乖睡,不准跑呦。”嘀咕一声,便合上了眼,呼吸渐渐沉稳,睡着了。
萧恒却毫无睡意,江雅月靠在他身侧很是依赖,但他知江雅月并非天真无邪,反倒颇有心机。
花香园繁花似锦,假山盆景,湖水清波,锦鲤成群,青峦叠翠,养着奶狗,荡着秋千,被白知念欺负?
实属不可信。
江雅羡跟她争,江雅羡去做了妾。白知念跟她抢,白知念声名狼藉,还有柳乘风困在柳家学规矩,林莲儿天天躲起来,芳菲变成了忠仆……就连母亲都吃了瘪。
萧恒勾起唇角,轻捏江雅月的鼻子,“不是个好东西!”
刚碰到她便猛地睁开眼,月光朦胧也能分辨出她满眼惊恐,萧恒顿觉心虚,“闭上眼,接着睡。”抚上她额头的碎发轻轻安抚。
突得,江雅月仰头发出哀鸣,细微轻弱,眼泪从眼角汩汩流出,痛苦地不能名状,却咬紧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萧恒大惊失色,“做噩梦了吗?醒醒,月儿,月儿,月宝……”将江雅月抱起,揽在怀里,轻轻唤着。
江雅月紧挨着双眼,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见是萧恒,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军,留下陪妾身,妾身脚疼,好疼呀!”
萧恒抱紧她,嗔怪地拍了下她的后背,“真不知你天天作什么妖。快闭眼睛睡觉!”手抚上江雅月的脚,拽直,“这么压着,能不疼?伸直了!”
江雅月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萧恒无奈却心情大好,亲吻着她的脸颊,见她又睡了过去,将她慢慢放下,盖好被子,刚拽出手臂,江雅月皱眉撇嘴,萧恒见状忙伸了回去,“给你给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装得!”伸手又想捏她鼻子,碰到鼻尖忙收回手,亲了下额头,小心翼翼帮她掩被子。
两人相拥而眠,翌日接近晌午,江雅月才缓缓睁开眼睛,伸个懒腰,自从白知念弄出那个铁板,多日来,她第一次睡踏实。
萧恒当值早已离去。
起身见,桌上放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金银珠宝满得溢出来,江雅月忙跑过去,双眼冒光。
芳菲笑道:“九公子吩咐奴婢如此摆放,说等您醒来,睁开眼,便能看到,定会十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