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威拱手站在殿下:“抱歉姑母,是侄儿办事不力,多次去到那人住处,都没发现他的人影。”
皇后淡淡道:“这怪不得你,那人警惕性高,想必早已对你有了防备,你不必再去寻他了。”
魏威稍顿了片刻:“姑母,侄儿还有一事向您禀报。”
“说来。”
“那处宅子外面,似乎还有一波人。那些人不像是要加害与他,反倒是像在保护他一样。”
皇后警觉道:“你可有查清对方是什么身份?”
魏威摇摇头:“侄儿只是猜测,那些人不像平民,却扮成平民的装束,所以无从查起。”
“你不用管这些了。”
皇后把那封信件的译文递给珍珠,珍珠拿着转到了魏威手中。
魏威看着信上的内容,面色忽青忽白。
“这?如若这花灼死在我们手里,怕是要激起北原女王的不满,届时会不会挑起两国的争端?”
“况且西疆王靼毒因为他弟弟哈拉子的事情,对我中土怀恨在心,若两国同时把矛头指向中土,只怕是有些麻烦。”
皇后悠悠道:“所以这个花灼,你不用亲自动手了,花容来了京城这么久都没有行动,想必是有他的顾虑。”
“你只需与他谈判一二,给予他一些帮助,让他去把这事处理了,若是儿子死在自己弟弟手中,北原女王自不会把这笔账算在中土头上。”
魏威眼睛一亮:“姑母英明。”
“要快,这信上的内容想必已经被北原臣子知晓了,在那边放弃花容之前,我们先利用他把这件事情办了。”
魏威自从此次出宫后再也不见回来。
三日后,停云湖里有人打捞出一具男尸。
正是已经泡发成巨人观的魏威。
皇后知晓后伤心欲绝,整个魏家就这么一个相对有前途的后生。
此时就这么没了。
仵作验尸的结果是,身上没有外伤,体内亦无毒物,完全是溺水而亡。
皇后自知自己这侄儿熟悉水性,好端端的无故落水身亡,实说不过去。
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但又不敢大张旗鼓的调查。
因他生前最后接触的人是北原人,而皇帝最忌讳的便是朝中臣子与异族人有来往。
尤其在美人蛊事件发生后,此心更甚。
一旦发现有此行为,皆以叛国通敌论罪。
皇后有气无力的靠在寝宫的美人榻上,默默垂泪。
母族的势力日渐凋零,好不容易出了个魏威,略有才干,却又死的不明不白。
而四皇子萧山齐又是个不争气的,只怕将来......
皇后眼神突然变得阴鸷:“何公公。”
“奴才在。”
“传秦妃,来见本宫。”
善生堂内,陶夭夭已经拆去了双足上的固定木板。
没有了那个硬邦邦的木板的束缚,喜笑颜开的活动着脚踝。
刘大夫也甚是欣慰:“想不到陶姑娘恢复得这样好,这才不到一个月,这趾骨便已经定型了。”
冬枣用手轻轻捏着陶夭夭这虽与寻常脚趾略有不同,却比那三寸金莲要好上百倍的双足。
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太好了太好了,我之前日日担心。”
刘大夫道:“这替人治这个病啊,老夫亦是头一遭,这个月,也是有个石头在心上悬着呢。”
陶夭夭轻轻勾了勾脚趾,兴奋的恨不能立马跳起来。
“能动了,几个脚趾都能动了。”
刘大夫忙抬手阻止:“陶姑娘,此时还不可有大的动作,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两月,依旧需要借助轮椅出行,不可下地,不可行走,切记。”
“只要取掉了这个木板,我便轻松多了,这将近一个月没洗脚了,我自己都闻着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