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慕云晟身旁开口，“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慕云晟没回答她，只是一直盯着上面的照片，像是要将它们牢牢印在脑子里。

那些照片上是他没参与的过去，他看见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看见她为她的事业奋斗不息，看见她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他看着这些照片就好像也是他们的回忆一样。

看人家这么专注凌潇潇倒不好打扰，她也没有什么害羞啊、羞耻之类的情绪，反正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对方什么鬼样子不知道。

于是凌潇潇就走到吧台摆弄咖啡机，“我们这只有拿铁，你就将就点吧。”

显然这话是对着慕云晟说的，他随意应了句，“我都可以。”

陈熙下楼就看见慕云晟跟个雕塑一样站在她们的照片墙面前。

她给慕云晟介绍，哪张是什么时候拍的，这些人都是谁，凌潇潇过去几年都在做什么，遇到了什么事，走到今天她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面对了哪些质疑和不公......

慕云晟听得认真，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他一直都知道凌潇潇是一个怎样要强的人，她的身边全是资源和人脉，只要她想，完完全全可以舒舒服服地得到一切。

可她偏偏就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达到顶峰，从前可以作为后盾的家世，在这时却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没有人称赞她的成功，只会觉得那都是因为有一个好的家世，而忽略掉她全部的努力。

人们都只会说，“不过就是因为有个好的家世啊，我有这种家世我上我也行”“人家可是富三代哎，我们怎么可能赢过人家”......

他太清楚这些言论，也太明白凌潇潇的性格，于是这种了解在此刻都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在他的心口，几乎痛的他不能呼吸。

他恨当时自己的懦弱，让他错过了那么多重要的时刻。

如果他没有选择离开，是不是可以让她不那么艰难，至少可以为她分担。

陈熙说着说着，感觉到身边人一瞬低沉下来的气压，她顿了顿，嘴角淡出一抹笑开口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

“嗯？什么？”慕云晟有点疑惑。

“你没发现吗，所有这些照片里，不管她站在中间或者边缘，她的身体都与周围人保持着一丝距离，不论是男士还是女生。”

“就连我们五个拍照她也是和我们有距离感”

陈熙不说他没觉得，但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他仔细看凌潇潇和陈熙他们五个拍的那张照片，五个人一起去滑雪了，大家都穿着滑雪服，摆着同样的姿势，胳膊搭着旁边人的肩膀。

这张真的很明显，她站在最边上，旁边就是陈熙，但是明显与其他四人有点距离。

陈熙看着人一脸疑惑，她在心底偷偷暗笑，他当然看不出来，因为什么距离感当然都是假的，全是她编的。

但这可都是为了这俩傻子，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居然还发现不了对方的心意也是绝了。

但接下来这话可就是真真的了，全看他信不信了。

陈熙眼睛滴溜溜地转，她看凌潇潇一脸认真的做咖啡，于是拉了下慕云晟的袖子，“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