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廊下走来,温柔地牵起女子的手,将她拉进了屋里。
女子一脸娇羞,顺从地被他牵着,满心满眼都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刚游学归来,本该上午进城,却因在城外遇上了些事耽搁了时辰,还好赶在城门关闭前得以顺利入城。”
“故而此时才来见你……”
男子耐心地解释,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精美的玉簪。
云烟和晏玄翊站在窗前,将屋内两人的神情与举动看得清清楚楚。
看那男子将那支价值不菲的玉簪戴在女子发髻上,还对她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夸赞她的美貌。
但云烟看得出来,那女子明明跳舞出了一脑门的汗,脸上的妆容都花了,发髻也稍微散乱。
这模样堪称狼狈,哪里当得男子这般夸赞?
“啧啧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云烟嫌弃地吐出一句评价。
晏玄翊:“……”
不得不说,这个名为苏尘的男人很懂得讨女子欢心,一举一动都令女子魂牵梦萦,弥足深陷。
女子名为纳兰敏儿,父亲是个四品官员,他与苏尘家里是世交,两人自小有婚约。
这几日苏尘几乎每天都来看纳兰敏儿,陪着她给山茶浇水,除草除虫。
苏尘携着纳兰敏儿的手,一对璧人站在那株“朱砂红”前,看着那些盛放的红色山茶花,由衷地夸了一句。
“这株‘红颜’被你养得很好。”
纳兰敏儿娇羞一笑,“这是尘哥你送往我的及笄礼物,我最是喜欢,自然就更悉心照料着了。”
苏尘温柔一笑,手指轻轻摸在一朵红艳艳的花朵上,深沉眸底透出一抹异样光芒。
“初九那日,我便过来下聘了,敏儿可欢喜?”
“嗯,欢喜!”
纳兰敏儿红着小脸,小鸟依人地倚入苏尘怀中,露出满足又幸福的微笑。
云烟和晏玄翊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相处,越发觉得苏尘这男人诡异得很,具体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傻女孩,就是一个恋爱脑,肯定会被骗得一个凄惨下场。”
听到小姑娘这般结论,晏玄翊若有所思地问:“何为‘恋爱脑’?”
云烟没有理他,反正解释了他也理解不了,不如不说。
又过了数日,苏尘果然如约来下聘了。
与聘礼一并送来的,还有一架做工精致又名贵的屏风,只不过此时上方还是一片空白,还未在上面作画。
之后两人的感情非常稳定,隔三差五苏尘就会来陪纳兰敏儿,有时候还会在这留宿,但并未有任何越矩。
每次都看着纳兰敏儿用自己的血浇灌那株山茶花,也看着树上的花朵越开越艳,每一朵都如血染一般。
两人婚期已定,纳兰敏儿开始为自己绣制嫁衣,上方的图案依旧是红色山茶花。
而这段时间,苏尘过来的时间逐渐减少,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云烟看着眼前纳兰敏儿足不出户的闺阁生活,又看着院中那株山茶越发妖异,就连那身嫁衣似乎都有些诡异起来。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件血嫁衣,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晏玄翊站在她身边,还以为是小姑娘觉得冷,极为自然地将她拉到怀里,用自己宽大的衣袖将她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