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皇帝要实行新政,刚刚有个开端,肃清重重阻力并不那么容易。舒太师手握着督查院,这些言官个个号称自己是针砭时弊的清流,天天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
他们也不是反对新政,毕竟释放出来那么多劳动力,土地得到耕种那都是事实。那也不能不批啊,例如这家的忠仆与主人亲如一家,年纪那么大了却要自立门户,是不是为了收税就矫枉过正?那家的父亲病了无钱医治,女儿自愿卖身为奴,明明是为人子女纯孝之举,现在也不被允许了,难道我大宇不是以孝为先了?云云。皇帝已经习惯了。
不过今天的督查院一反常态,居然递折子弹劾文华殿大学士白瑞成贪图享乐尸餐素位几年不来早朝之事。
皇帝望着下边这群睁眼说瞎话的人,缓缓说道:“众位爱卿说得不无道理,景文是该回来了。就让他回来任少师一职吧,去上书房教导皇子们吧。各位以为如何?”御史们一听,这怎么未尽寸功就升职加薪了便要反驳,舒太师却缓缓出列,道:“皇上圣明,白大学士学富五车,当得起少师一职。只是白太傅家一门两名一品大员在我朝未有先例。”
“有例便依例,没有便开先河吧。”皇帝也是被这几年被依例两个字搞崩溃了。
“白氏父子才华横溢,为我朝呕心沥血肝脑涂地,难道朕还不能信任他们?遵规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固步自封,如果朕的众位爱卿都因循守旧,那大宇朝如何继往开来,朕还想做一代明君呢!”德隆帝就差敲黑板了。
老太傅从始至终都没说话。也许他压根就没关注眼前的这些事,他正盘算着如何处理南方豪强抢夺农人土地的事。
两年前这些地主豪强从北方迅速撤离出来,跑南方兴风作浪不是一天两天了,南方非改不可了,不过这回是雷霆手段还是徐徐图之?
直到散朝,老爷子也没什么表情,大臣们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上前恭喜一下。舒太师仗着自己同样是位列三公之人,上前搭话:“恭喜白大人呐,一门双杰,羡煞旁人呐。”“哦,舒大人客气。”然后就走了。
姓舒的都气得打嗝了,大清早没吃早饭都气饱了。“这人什么态度?啊?”指着白太傅背影,舒太师对左右说道。
“太师消气。老师他许是有事。”户部侍郎都被指了,只好说道。
受了气的舒太师,回家就把儿子舒可宁叫了来。人家儿子都从一品了,他儿子还是个员外郎!“你去派人守着白马寺,看看那白瑞成是不是从那出来,多安排人手。各路入京的官道附近也留人,我就不信抓不到他。”舒太师越想姓白的做派越生气。
“爹,我们抓他干什么?”舒可宁问。
“谁说抓啦?啊?抓他是重点吗?咱们要找的是三皇子!”两句话,舒太师就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