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

“……也就是说，这个契约只是用来维系感应，召唤我的灵魂，以及对于妖族的命令束缚，除非有一方死去，对方就再也感应不到？如果是被对方杀死，还会因此解除契约。”兮若云问道。

涂山雪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想。”

兮若云不禁皱起眉头，扶了扶额头，继续追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几月几日？”

在刚才那段不断重复跳跃于不同梦境和时间的经历中，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无法确定此刻究竟处于何时何地。

“晚秋二十七日。”涂山雪的回答让兮若云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意味着距离下一个圆月节只剩下十个月的时间，虽然有点勉强，但兮若云还是默默在心底盘算着未来的计划。

此时，天空中再次飘起了絮絮扬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涂山雪注意到兮若云身上并未穿着厚实的大袄，担心她会受寒着凉，正欲开口提醒她返回温暖的画舫内，兮若云却抢先一步走进了画舫。

涂山雪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语只好咽回肚子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接住从天而降的晶莹雪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兮若云是否依然对自己心存抵触和抗拒……

就在这时，兮若云轻柔的声音从画舫门口传来：“愣着干嘛，在外面吹风不冷吗？还不进来。”

涂山雪闻声望去，只见兮若云站在门口，眼神温柔地注视着他。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回应道：“来了。”

随即快步走进画舫，小船依然在河面上静静地随波逐流。

两人对坐在矮桌两旁。

“给我变出来点笔墨纸砚。”

涂山雪应声挥手，文房四宝就这么显现在矮桌上。

兮若云情不自禁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有魔法就是好使。

她拿起笔开始涂涂画画起来。

涂山雪看着她在纸上描绘，两人一问一答起来。

兮若云抬眸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他问：“瑶深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在刚才梦境中看到你在封印青丘之后她才出现的。”

“噬骨灵蝶，但是在我这里也缺失了早期和她接触的这段记忆，也许只能再找到她才知道。”

“但是小兮，我绝对和她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

“好了打住，等你全部想起来了再解释，免得后面再打了自己的脸。”兮若云不满地嘟起嘴，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然后，她拿起笔，在纸上将“瑶深”两个字用力地圈了起来，仿佛要把这个名字深深地印在纸面上。

涂山雪则垂着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落在兮若云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兮若云放下笔，再次拿起纸张，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用手指在上面圈圈画画。

嘴里念叨着：“现在只剩下两块凝婳石的碎片了，一块在妖界，一块在人间。我们先不去管人间的那块，妖界的那块你有什么头绪吗？是不是还在你体内呢？”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边说着，兮若云边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一条腿弯曲跪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涂山雪。

她的眼神仿佛要从涂山雪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涂山雪抬起头，与兮若云对视。

他看到兮若云脸上的表情，像是一个准备猎捕猎物的狩猎者。

涂山雪的狐耳竖了起来，被这么盯着反而感受到自己被重视，流露出温柔的笑容。

“应该……”涂山雪刚开口说话，但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眼前的兮若云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