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醒来在自己床上,身上又软又酸,她干瞪眼了好一会,直至旁边有个声音响起。
“起来,去做饭。”
她没注意到有人,吓了一跳,转头看见郁枫在祠堂,脚边放着一个火盆,火势正盛,好像刚刚烧过什么东西。
“手受伤了,切不了菜,不能做饭。”
小瓷举起惨不忍睹的左手,声音哑哑地回答说。
不知道是不是用了止痛药的缘故,她居然感觉不到疼,只有减张贴贴紧了不回血的酸麻感。
这个地方,她也不奢求,他们给她用美容针缝合了。
想到以后手留疤变丑,小瓷情绪瞬间低落。
“你不做,我做?”
郁枫凛冽开口,没把她当病患,甚至没把她当女人。
他仅有的觉悟,是在她昏睡之际,没有打扰,让她好好睡了一觉。
“……”
小瓷一时无言。
他不是还有一个下属?
会拳脚,身手好,干嘛不叫他照顾。
“你的人,昨天晚上救了我。”
她开始铺垫了。
“你死了,谁来做饭。”
郁枫黑眸冷冷,不会因为救了她,而尊重她,珍视她。
她的价值,就是做饭?
小瓷差点着火,真把她当家庭主妇了?
“你不是说我做饭难吃?”
“确实难吃。”
谁让他发表评价了?
“你让那个人过来做饭吧,我真的不方便。”
铺垫不了一点,小瓷直接说了。
“他来给我送东西,送到了,人走了。”
“你雇得起他,雇不起费洛?”
她不想被人当傻子。
郁枫睨她一眼,冷声道:“都雇不起,是他自愿跟我。”
要说自愿,那也是费洛吧。
费洛愿意为他从二楼跳下去,以死铭贞,这谁做得到。
“那他为什么不跟在你身边。”
人都来了,不留久一点。
“有人不准。”
这个“有人”,又是郁永德。
小瓷哑了,指了指自己。那她呢,她怎么可以。
郁枫黑眸沉落,将手边的黄纸扔进火盆。
因为一次性扔太多,窜动的火苗被压制住,看上去像是灭了。但转瞬,纸张中间烧出一个洞,碳色焦边迅速向四周扩散。
黄纸成了助燃物,将一盆子火烧的更旺。
“你?”
“你是我的暖床奴,你不知道吗。”
一双漆黑的眼,眼珠反光的地方,被烈火熏染得波光粼粼,邪气丛生。口吻是那么的不屑,好像选择她,是无奈之举,是最次最次的下下策。
“什么?”
小瓷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他是这么和郁永德说的。
她给他暖床……他怎么有脸……
他需要有人给他暖床吗,他……
“你这样,我怎么回去。”
“你觉得你还能回去。”
郁枫口吻冷薄,语气理所应当。
小瓷从床上坐起来了,要不是身上没力气,她真的想走到他面前,叉着腰和他吵架。
“我胆子小,怕鬼,你让我天天见尸体,我受不了。”
她总不能在殡仪馆工作一辈子吧。
“我没逼你去。”
“……”
你只是没说,但不代表没逼。
功德箱里的现金确实够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但也仅限于在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
小瓷不知道郁枫的腿,要不要复健、治疗、吃药,这又是一大笔开销。
然后,麻子婆婆那边,她不挣钱,就得用孟元青的钱,这比让她死了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