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协兆欲言又止,不敢直视沈云祉的眸子。
“哭丧着脸做什么?你寻得好去处本王也替你高兴不是。”
沈云祉眸色一沉,用手中金丝折扇挑起他的下颚。笑意温和却好似藏了利刃。
“多谢小王爷。”
孙协兆看着他透着寒光的眸子,心下觉得自己已被千刀万剐了数次。额角冷汗直流,禁不住吞咽一口。
空气中多了几分凉气,刺眼的日光披在身上不似酷暑的煎熬。
府衙的牌匾隐在屋檐之下,折射出一片清凉阴影。
平王被李嬷嬷扶着走下马车,从温和的阳光种走向背光的公堂之上。
“平王到!
一声高喊拨开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露出只通一人的小道。
小道尽头,是沈云祉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眼神。
平王面色一沉,缓步走向正堂:“小王爷这是何故?”
男人着一身墨色长衫,胸前绣金丝纹理,腰间别着虎纹香囊。
这香囊不是凡物,乃先帝在时所赐,他与当今圣上各执一个。
沈云祉注意到他腰间的一抹明黄,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平王终是来了,你这女婿可是等了你许久。”
平王这才嫌恶地扫了孙协兆一眼,语气有几分不耐烦:“多谢小王爷照看了,人本王就先带走了。”
两大王爷齐聚一堂,府尹坐在堂上静观其变。
听着平王的口气,孙协兆的身份算是坐实了,只是不想王府内的郡主竟是那样上不得台面的身世。
沈云祉不动声色地挡住两人去路,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与自己齐平的男人。
“今日倒是难得,却不知孙公子是平王的乘龙快婿。不知这喜宴预备何时置办,本王也好去沾沾喜气。”
杜玉荣见状也走了过来,先是躬身行礼,而后笑着附和:“在下也在此恭贺平王。”
“只是倒是还不曾见过令爱,不知可有幸一同观礼?”
顾皎皎立于红柱之后险些笑出声。
这两人的阴阳怪气之词将平王架在火上,一时间骑虎难下。让他原本计划的模糊搪塞付之东流。
只听平王咬牙切齿:“难为两位这样关心府内家事,若来日好事将近,自然不会漏了两位。”
沈云祉心满意足,却未打算放过两人:“此事了了,还有一事须得王爷做主。”
听得如此谦逊之词,平王忽地警惕起来,唯恐身侧有埋伏。
沈云祉却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今日闹到衙门,便是因为你这女婿污蔑第一楼的顾姑娘红杏出墙,妄图毁了她的清誉。”
“空口无凭便罢了,奈何孙公子收买乞丐大肆宣扬,顾姑娘不堪其辱这才报官。”
“不仅如此,他还派人大闹布施,当时场面可混乱得很。好在本王与玉荣在场,官兵也来得及时,这若有人受伤可就不好说了。”
平王沉默听着,脸色越发阴沉,投向身侧的眼神像是要将男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