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祈也把那名叫玉环的宫女带了过来。
“殿下,昨夜末将查过了,这宫女名叫玉环,乃是秀岳阁中的绣娘,昨夜收拾完行囊想随偷偷溜出宫去,被末将拦了下来。”
段祈向他们禀报着。
芙礼听到秀岳阁的字眼,觉着有些熟悉。
母后送她的那件新元衣好似就是从那秀岳阁做出来的。
难道真如她心中所想,这衣服也被做了手脚?
“昨夜你为何要说谎,为何要带本宫去到沁芳亭后头,究竟是何人指使的你?”
芙礼冷着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语气甚冷,质问着她。
只见玉环面上挂着俩泪痕,像是知道自己没了退路,便拼了命地求饶,“世子妃娘娘,昨儿是奴婢鬼迷心窍,遭了奸人的蛊惑,才做了对不起您的事,还望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奴婢……”
芙礼冷声道,“遭了何人的蛊惑?”
“奴婢也不知……那人从未露过脸,每次同她见面都是在秀岳阁后面的树林间,她同奴婢说了,只要昨夜奴婢带着世子妃路过那沁芳亭的小路……她就有办法送奴婢出宫……”
玉环十三岁被家里的姨母送入的宫中,她自小有个处得很好的邻家阿兄陈洲。
这几年她同陈洲相处得越发亲近,两人私下里还约好了要成婚。
可奈何姨母为了银俩把她送入宫中,一签便是二十年的宫契。
前几日她出了宫,陈洲同她说,等不了她了,他已老大不小,家里人要他立刻成婚,不可再耽搁下去,他没办法等下去了……
玉环这二十年的宫契横在两人中间,无法跨越,玉环一日不能出宫,他们便不会成。
所以玉环才会受了那人的蛊惑,答应了把芙礼带过去。
……
芙礼不想听她继续解释下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意包庇那人?”
“奴婢是真不知道!还请世子妃明察!奴婢都已自身难保了……若是知道了,定会告知于您!”
她话音刚落,只见芙礼又阴沉沉地开口,“段首领说你乃是秀岳阁的宫女,你说你除了假传公主之话外,可还有做其他事!”
跪在地上之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迟迟不敢开口。
这要是说出来了,怕就不是假传公主之话,有意带世子妃去那沁芳亭之事这么简单了。
“奴婢向世子妃保证,奴婢就只做了这一件事……”
芙礼轻哼一声,“本宫可是给了你机会了。”
见玉环还是不愿说着,咬紧着自己只做了假传命令之事,芙礼没了耐心,朝旁的人喊了句,“云绣,去把昨夜本宫穿的那身衣裳拿来,本宫倒要问问她这衣裳上的凤纹是如何绣上去的。”
玉环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睁着大眼睛看向芙礼。
世子妃身上的衣服居然还在!若是被发现了……
不对,昨夜这世子妃还落了水,那印记应当是早已被灭了,定了是没了证据的!
想到这,玉环的脸色又好了些,在心中告知自己要沉住气。
燕寒站在一旁,也没去插手于她。
方才回来的路上,没想到她竟难得硬气地同他说了句,“殿下,待会还请你莫要插手,这事我想自个解决。”
索性从进来到现在,他就这般看着她,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