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交叉着双手站在原地,看着将要退到里面去的人儿,似笑非笑地说道,“本世子不过是想瞧瞧你的脸色,你一直躲着作何。”
“以为本世子想碰你不成?”
芙礼方才还真有一刻觉得他想碰自己,不过也就是心中闪过那么一丝想法,很快就被她压下。
但此刻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她脸色有些许地尴尬,“殿下想看直接说便是,芙礼也不是不想为殿下摘下这面纱。”
她这不过是不想同他靠得太近,她还病着呢。
话音刚落,芙礼轻抬起手臂,缓缓揭下那面纱,略施粉黛的小脸呈现在他的跟前。
许是生了病,芙礼又想着可以带面纱,出门便未让云绣帮她化妆容,只是在嘴上涂了点口脂,显得有气色些。
方才不想摘下面纱也是有这缘故的存在。
女子难免都好美,她自然也随俗。
若是放在平日里,她这张脸不施粉黛也能惊艳他人。
可她今日这病怏怏的模样,脸色定是不好的。
芙礼摘下面纱后,见面前这人没有说话,又想把面纱重新戴上。
反正这世子爷说了,就是想瞧瞧她的脸色,这瞧完,也不打扰她继续戴上不是。
就在她低头准备戴上之时,距离她一米之外的男人突然闪现到了她的跟前,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芙礼不解地看向他。
燕寒伸手一把解掉了那还堪堪挂在她脸上的面纱,淡声道,“既然在殿中了,就不必带着这面纱。”
“透透气,这病才好得快。”
他话音刚落,眼前之人忽地悠悠开口,“那殿下能不能离芙礼远些,我透不了气了。”
说是要她透气,结果这人越来越近是怎么回事。
她都觉得自己不是被这面纱害得透不了气,而是被他害得透不出气来。
他这张丰神俊逸的脸每次一靠近,芙礼都觉得自己透不来气。
只见燕寒堪堪退了两步,“本想着带你去刑部审问王振,你这小病秧子怕是去不成了。”
昨夜同她解除了那污蔑之事的误会后,他就有想过带她去,毕竟是他不信她在前,想着审王振这事她应当会感兴趣。
可这牢里阴森,寒气甚重,她此刻去也不妥。
况且那王振这两日也是被打得惨不忍睹,怕吓着她。
芙礼听着‘小病秧子’的字眼,脸上浮现出不满,想去怼他的话。
但他又说是要去审问王振……
只见她非但没气,反而还明媚地弯起眼眸,“殿下,芙礼的身子甚好,吃了药已经好多了,能去那地牢之中的。”
燕寒想也没想地回,“地牢寒气重,不可。”
不可那你还说。
芙礼不放弃,不自觉地上前,像是在打着商量,“那殿下要不把王振从牢中带出来审?”
燕寒见她这般想去的模样,心里横生一股恶趣味,“真想审他?”
芙礼点点头,“嗯嗯。”
“他身为南都人,且还是南都罪人,这般污蔑我,我定然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是何目的。”
燕寒沉思片刻,摸摸下巴,眸色渐浓,“把他带出来审也不是不行……”
他卖着关子,面前之人接过话,“那就带出来审!”
他忽地慢条斯理地道,“带你去,本世子有何好处?”
芙礼愣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