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礼不是没把她不满的情绪看在眼中。
原本就只打算就此路过,可偏偏她耳朵灵,听得了那几个小女娘的话。
既然她们想出气,那她便给了这个机会便是。
谁知这司徒容竟就乖乖地朝她行了礼。
可见上回的惩罚是奏了效了。
司徒容听着这夹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语,只能握紧拳头默默忍受着,不敢反驳。
见她没回话,也只是干瞪着眼,芙礼便没打算继续逗留在此。
只不过方才那教唆司徒容的几位小女娘,若是不教训一番,怕是日后还敢造次。
她没再理会司徒容,又往前走了几步,瞥了眼此刻缩着脖子不敢看她的几人,声音淡淡不带任何情绪地警告着,“日后若是再让本宫听得这些话,这嘴可就该掌了。”
“莫要到时弄得像司徒小姐这般,进了宫,都说不得几句话才是。”
话落,她潇洒地离开此地。
今日心情好,况且又是宫中大宴,她也不想动这手。
放她们一马,日后,她可就没今日这般好说话了。
不知是否这练功之地离那看台过于远了,芙礼发觉自己走了这么一小段路,竟遇到了好些人。
她没想到在拐角处,会碰上那日在林中差点被她射伤的薛元青。
只见那薛元青上前朝她行了个礼,嘴角挂着笑,一字一顿地问她,“世子妃可是要去那看台上?”
念着这人差点被她所伤,芙礼倒是好脾气地应着,“嗯,薛公子可是还有何事?”
“无事,只不过薛某也要过去,但却不知该往何走,世子妃可否帮薛某带带路?”
芙礼没去细想,这去往看台的路着实是绕了些,索性便应下。
只是这一路上,她发现这薛元青的话怎的比那司徒容还多。
一个劲的问这问那,问得她都没了耐心。
好在这看台之地也离得不远了。
走了大概几百米的路,终于是抵达了这看台之处。
看台被分为好几块,而皇家贵族都在正中央的那块台上坐着。
这薛元青自然也就跟不得她一起去了。
就在芙礼准备往那中央台子而去,耳边却传来那薛元青略显惊讶的声音,“这柳苑媚小姐果然和世子殿下关系不一般,两人的位置竟设得这般近呢。”
“不过说来也是,柳小姐可是差点嫁与世子殿下之人,这关系或许……”
芙礼只觉他聒噪得很,眉头微微皱着,心底里又忍不住随着他的目光而去。
果不其然,此时燕寒的身旁,正坐着那柳苑媚。
只不过,燕寒的眼神并未落在那柳苑媚的身上,而是朝着她看了过来。
距离虽远,但芙礼却能瞧见男人那好看的眉头也在轻轻皱着,不知是有何事令他心烦着。
下一秒,看台上的男人忽地站起身。
燕寒动作稍快,一旁的燕阳有些不解地看了过去,随即开口问道,“阿兄突然起身是要去做何?”
只见那柳苑媚也顺势看向他。
她瞧见燕寒没有说话,只是面色突然一沉,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看台下的不远处。
不过片刻,耳旁便传来他略显冷淡地声音,“去接你嫂嫂。”
他说的极其自然,听得燕阳一愣一愣的。
心想今日究竟刮的什么风。
燕寒看着他从位置上离开,又缓缓走出看台,下了石梯,朝那十米之外的人儿而去。
啧啧啧。
他都难以想象阿兄能做到这般。
竟还亲自去接嫂嫂。
芙礼丝毫没去理会身后的薛元青,踏着步子也朝燕寒走去。
两人走近后,她眨了几下眼睫,率先开口问道,“殿下,你怎么下来了?”
谁知燕寒没有回应她,只盯着她后方的薛元青,神色越发冰冷,眉头也紧紧蹙着。
芙礼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口,有些不解他突然沉着脸是为何,她轻声又问了一句,“殿下怎的不回话呢?”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在燕寒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了。
这般变化,忽地令她有些心慌。
好在燕寒很快便移开了视线,眸中的冷意也渐渐散开。
只见他反手握住了轻扯他衣袖的小手,语气柔和回着她方才的话,“来带你上去。”
心中的慌乱被他这一声轻柔的话语抚平。
芙礼朝他微扬着嘴角,轻轻地说着,“那我们先上去,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晚些可就要看不到玥儿和阿璃上场了。”
“好,先上去。”燕寒点点头,牵着她的手便要往那中间看台而去。
结果才刚踏上两阶石梯,芙礼便听到他出声问着,“你怎会认识那薛元青的?”
她没太在意,只是轻描淡写道,“上回同玥儿她们去林中射箭之时,我差点射中了他。”
燕寒听完,眉头轻轻皱了皱,停下了脚步,“这事为何没有告知于我?”
芙礼回他,“不过是小事一桩,况且我也没真射中他,只不过是那箭杠偏了,射到他脚旁罢了。”
本就是小事,不值得一提,她也就没想过去同燕寒说。
况且那日晚上他恰巧受了伤,哪里顾得上去说这些。
燕寒想起方才那薛元青靠她那般近,还有那毫不避讳直勾勾盯着她看的眼神,心底里就不爽得厉害。
他眉头依旧蹙着,后怕着,“那他可有同你闹事?”
芙礼如实回答,“刚开始他便气呼呼地来讨要个说法,不过知晓我的身份过后,也就没再敢继续放肆。”
她轻叹了口气,讲着道理,“但话说回来,错也是在我,这箭杆射偏吓着了他。”
只见燕寒下意识地扣紧了她的手掌,有些无奈地说着,“他胆小自己受惊,怎是你的错。”
果然是兄妹,燕寒这话说的同燕玥真是如出一辙。
他停顿了片刻,叮嘱了一句,“日后要离他远些。”
芙礼轻轻笑着,抬眸看向他,点头应他,“好,听殿下的。”
两人这才重新走向看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