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领头那名军士此时正趴在地上,但此人的注意力并未从余进二人身上移开,见二人丝毫下跪的意思没有,立即直起身子厉声喝道:“大胆妖人,见到九皇子还不下跪,可知在丰岳国冒犯天家威严乃是犯上大罪?!”
言罢,此人立即又俯身趴到了地上,同时其嘴角微微翘起,显然对自己这招借刀杀人的路数十分满意。
此人话音刚落下,那名随侍太监显然也注意到了余进等人,连忙扯着嗓子对一旁几名金甲卫士喝道:“来人呐,将这几个大胆的刁民立即扭送府衙问罪!”
可没等那些金甲卫士有何动作,身着金袍的九皇子便伸出纤纤如玉的手摆了摆说道:“都退下!”
随侍太监见状,连忙对看向自己的金甲卫士使了个眼色。几名金甲卫士立即退回原处跪倒。
九皇子瞥了茶楼门口一眼,随即便踩在一个趴在地上的小太监背上,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此人从刚一露面便面带微笑,此时环视四周一眼便轻声道:“都平身吧,张允今日扰了百姓逛街的雅兴,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诸位不要聚在此处,都各自散去吧!”
随侍太监听到这话,连忙给身旁的几名金甲卫士低声吩咐了几句。这些卫士立即起身朝远处的百姓吆喝着走去。
片刻功夫后,茶楼门口便已然空空荡荡,原本熙攘的人群直接被九皇子的车队分割开来。
那些百姓听到卫士吆喝立即如蒙特赦般,面带惧意地退开。不少原先打算从茶楼门口路过的百姓,立即改换了方向。
余进与木婉茹对视了一眼,二人均是对这位自称“张允”的九皇子腹诽起来。
此人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亲民,但如此大张旗鼓地在繁华的街道上横行,哪里曾把百姓放在心中分毫?分明是在做戏罢了!
木婉茹最见不得这种做派,此女红唇上下匝动不已,低声嘟囔道:“好一个伪君子!”
余进听到此言,立即苦笑了一声。此女明知道这位九皇子乃是筑基期修士,还敢如此大胆地说话,果然胆略过人啊!
张允缓步朝茶楼门口走来,先前对余进大喝的卫士见状,连忙将冻成冰雕的同伴拖到了一旁,生怕阻挡了九皇子的去路。
此人一边对冰雕哈着热气,一边斜眼偷瞄着茶楼门口。他倒是巴不得余进与木婉茹在此处狠狠得罪九皇子一番,也好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人尝尝苦头。
可很快令其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九皇子非但没有对这两个拒不行礼的“刁民”有所呵斥,反倒是对二人略一拱手后与之攀谈了起来。
军士此刻彻底懵了!
奈何他级别不够,根本无法靠近分毫,听不到九皇子在与那二人说些什么。但他常年混在皇家卫士中,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能被皇族之人如此相待,看样子对方来头不小。
一想到此处,这名军士再也没有心思为冻成冰雕的伙伴哈气,面如死灰地呆立在了原地。
而这边只听张允对余进二人自我介绍一番后,又客气地问道:“二位道友似乎不是丰岳国修士,不知师从何门?”
看样子这位九皇子也已探查过余进二人的修为,说话倒是十分直爽。
余进见对方身为丰岳国皇族血脉,能放下架子对他们这两个从未谋面的修士,顿时对这位九皇子张允的看法有些许改变。
但木婉茹显然还是对其看不惯,此女面容冰冷,丝毫回答张允的问题的兴趣都没有。
“殿下慧眼如炬。我二人乃是五灵国修士,师从千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