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好是不可能的,一到医院就进了急诊,到了后半夜人才出来。
苏样知道明涣喝了不少,但直到看着人直挺挺地倒下去才知道这是往死里喝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他这里我守着就行。”苏样疲惫地坐在走廊上对小凝说。
小凝不想走,她刚来没多久,还是第一次见明涣疼成这样。
“晚上我守着,白天你再过来,要是你没休息好,那就真没人照顾他了。”苏样劝道。
明涣不喜欢被陌生人靠近,请护工几乎是不可能,他自己只能把自己照顾得更糟糕。
小凝走了没多久,明涣挂上了水,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开始撵苏样,让人回去休息。
“没什么事,挂完水早上就好了。”
“你这身体,哪里就会好?”苏样看着明涣这个样子,有些着急上火。
电影能不能拍也和明涣没什么关系,她就不明白明涣干什么要喝成这样。
“舒导对你再大的恩情,也不该你不要命地去还。”
苏样的语气不太好,但明涣知道对方这是在担心自己,含糊地解释了两句便让人先回去休息了。
他一个大男人,手没断腿没瘸的,还是能照顾好自己的。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早上给我带点甜粥,我很想吃。”明涣说。
苏样拿他没办法,在和医生确认人的确不需要照看,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等人走了,病房安静了下来。
胃部火烧火燎地疼着,一下午没吃什么东西但却感觉不到饿。
脑袋还有些晕,不知道是不是又烧了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挂着的药水,明涣用手抵着上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仿佛只有在疼的时候,才能感觉自己还是清醒的,也还是活着的。
夜深之后,医院外的人关上灯进入梦乡,医院里却又开始了一轮新的喧嚣。
有人疼到睡不着,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小声的哭泣变得惊天动地,最后变成绝望的呼喊。
望着苍白明亮的墙壁,明涣下意识抱紧自己。
那天傅倬衍出差回来去奚亭别院找他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件事儿过去了。
在出差之前,傅倬衍便因为这件事和明涣吵过架。
“明涣,不许去!”
明涣态度明确,不可能不接,傅倬衍也强硬,当时直接将明涣扔下了车。
两人认识以来,傅倬衍对明涣还是很好的,帮他处理了那些烂事,又将他捧起来。
甚至连现在明涣居住的奚亭别苑都是傅倬衍给他的。
像是变成了某种无声的约定,不管闹得多难看,只要傅倬衍给台阶下,明涣必然是要顺着下的。
舒导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要是傅倬衍不主动找明涣,就说明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次明涣不打算妥协,所以在傅倬衍出差的时候他也没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没想到傅倬衍回来的时候像个没事儿人一般,当他主动来到奚亭的那一刻,明涣就以为傅倬衍这是松口了。
所以明涣到现在也看不清傅倬衍的心。
为什么要生气呢?又为什么一定要反复无常地要求自己按照对方的步伐走?
“傅倬衍呐。”叹息般的话语在夜里轻飘飘地响起,除了明涣,无人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