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倬衍彻底崩溃了。

他睡不着，吃不下东西，连起床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床上，每天都头疼得厉害。

看着傅倬衍头上细密的汗，女佣怕人出事，立马和左明焕说明了情况请来了医生，这才知道傅倬衍胃也不好。

不吃饭，又吐得厉害，傅倬衍很快就因为胃部出问题发起了烧来。

在烧得迷迷糊糊之际，嘴里还念叨着左明焕的名字。

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傅倬衍脑子昏沉得厉害。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前站着左明焕。

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几乎是气音，他又咳嗽了两声，将气喘匀了才发出点微弱的声音来，“是你吗？小涣？”

傅倬衍这些天一直在发烧，退不下来，整个人都虚弱了很多，脸色苍白如纸。

嘴唇已经裂开，布满了血痕。

他发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左明焕，像是要将人刻进心里。

这一刻，傅倬衍的滚烫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幻觉。

一直到听到左明焕冷冷的声音，傅倬衍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左明焕。

“傅倬衍，累不累？”左明焕问他。

傅倬衍愣了两秒，眼眶的泪水更多了，他想要坐起来，可身上没力气，手上的铁链似乎也更短了。

“不累的，追你，我愿意的。”傅倬衍哽咽着说，只要左明焕给他机会，去赎罪，去感受，他都是愿意的。

看着如此狼狈卑微的傅倬衍，左明焕忽然抬手在傅倬衍滚烫的脸上抚摸着，他说，“可是傅倬衍，我不想再和你继续浪费时间了。”

原来玩弄他人的真心并不快乐，他也无法真实的体会到那六年傅倬衍在忽视他的爱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什么？”傅倬衍心脏倏地一紧，他奋力挣扎着想要起来。

可铁链根本挣脱不开。

左明焕收回手，他看着傅倬衍被铁链磨得通红的手腕，淡淡地说，“曾经你把我当做你的附属物，不允许我身上有其他人的痕迹。”

“因为你觉得我是你的东西。”

“你很在乎我有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吧？”左明焕问。

傅倬衍心头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疯狂摇着头，“不是的，不会的，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的。”

“那你能忍受我和别人在一起，能忍受我和别人上床吗？”左明焕又问。

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往傅倬衍心脏上扎针。

这次傅倬衍回答不出来了。

他在乎的，谁都不能碰他的明涣。

看到傅倬衍这样的反应，左明焕也不觉得惊讶。

“你看，这是你改不了的。”

他蛮狠地找出了傅倬衍的痛点。

可傅倬衍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发生亲密关系又不在乎呢？

“如果我想要报复你，大可和随便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有很多人追我，在上在下，任凭我选择。”

傅倬衍的心像是被谁狠狠地揪住，疼得他无法呼吸，因为左明焕说的都是真的。

他哪里不知道左明焕的魅力。

“不，不能这样的……”傅倬衍说了一半，察觉自己没那么权利去管束左明焕。

或许左明焕说得对，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人。

“甚至——”左明焕勾唇一笑，“我还可以在你面前和其他人上床。”

“你想看吗？”

温柔的语气说着最为伤人心的话。

傅倬衍颤抖着嘴唇，重复着同样的话，“不要这样明涣，求你了好不好？”

目睹着傅倬衍疯魔般的挣扎，左明焕觉得司泊虞说得对，即使折磨了傅倬衍，对方痛苦了，可他却不一定是快乐的。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左明焕说。

“你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