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压迫式追问,陆天明在想色鬼是什么。
甜妞已经犹豫说道,“陆老爷,侯爷很喜欢小姐,从小就喜欢,他只是想让小姐回家,并不是奴婢的男人,一直在让奴婢劝小姐回家。”
“我明白,你们是真心朋友。”
“您不明白,侯爷所做的一切都是公爷安排,可公爷又不让他告诉小姐,这才是误会。”
张之桐两眼大瞪,陆天明却再次如坠深渊,英国公是为了灭口?上位者如此无情吗?
甜妞说话大喘气,又继续说道,“侯爷没有让小姐回心转意,公爷瘫痪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做主与某个人联系上了,是那人牵线的东虏,首次联系,东虏就送来五百多颗东珠,侯爷高兴的不得了,想骗光东虏。”
“某个人?什么样的人?”陆天明很紧张。
甜妞歪头想想,“不…不知道。”
“东林大员?”
甜妞沉默片刻,“奴婢不知道,但他与刚才说的色鬼不是一个人,好像是贵人,又好像不是,也不太像是官,这个人好像非常闲,他自己都不认识女真字。”
“为什么说好像?”
“因…因为侯爷能随时联系上,侯爷做边贸从不走货,只做联系人抽银子,做边贸的商人很聪明,南边的人送到京城或宣府就不管了,宣府才有人出货,而后南边的人又销赃,就算出事,南边的人不怕,侯爷同样不怕。”
“任何人都会这么做,做事先得自保…等会,你说阳武侯是公爷瘫痪后才联系东虏,短短两年时间,为何账本在他手中?”
“是…是前年冬月,东虏入关后,交给侯爷的账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奴酋撤走时,还在外庄埋了二十万两。”
厉害,佩服,阳武侯原来是个继任者,明面上的生意调度员。
张之桐这时说道,“谁替他担保呢?奴酋为何觉得薛濂非做不可?”
甜妞很怕她,猛烈摇头,“小姐,奴婢不知,侯爷原先有一本账,与现在的完全不是一本,他后来融合到一起,很多人以为还是原先那一本,府里的人都不知道侯爷换了账本,奴婢还是有一次看到侯爷在翻书,才无意中瞧见鬼画符似得账本和一封信。”
“信?女真文的信?”陆天明再次催问。
“是啊,侯爷隔段时间总能收到,看过就烧了。”
搞了半天,甜妞不过是外庄给阳武侯打扫书房的专职侍妾,完全谈不上什么伙伴。
陆天明想起阳武侯与抚宁侯的话,两人彼此深信不疑,得拿下这个抚宁侯,英国公派到东林的卧底没有叛变,但失控了。
甜妞沉默片刻对张之桐道,“小姐,侯爷贩卖的妇孺都是快饿死的可怜人,没有侯爷就饿死了,侯爷还让她们住在村里,有的已经生孩子了。”
陆天明和张之桐齐齐哭笑不得,你这个单纯的笨蛋。
抄掉外庄一定收获巨大,但不能抄啊,打草惊蛇,抚宁侯也不能贸然动,会漏掉大鱼。
两个侯爷都是大将,主事人是国公?
逻辑不通,国公要的是权,不可能是银子,他们也不相信东虏能得天下。
陆天明在沉思,张之桐又问道,“甜妞,刚才说的色鬼是什么意思?”
甜妞脸色一红,“那人向侯爷要奴婢,侯爷还骂了两次。”
“你认识?”两人齐齐发问。
甜妞又摇头,“不认识,但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奴婢。”
张之桐更怀疑了,“你连门都不出,他怎么见过你。”
“奴婢不知,侯爷一直称呼他为色鬼。”
陆天明补充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代号?”
“啥是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