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同学，来到停车场，顾悦灵驾轻就熟地爬上副驾驶座，舒服地往座椅上一躺，像是紧绷的神经这才得到舒缓。

我从置物盒里拿出一瓶苏打水递给她，打趣地说：“原来做一名宇宙焦点的美少女是这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顾悦灵的头贴紧头枕，微微朝我侧过脸，说：“彼此彼此，宇宙焦点的美少女男朋友先生。”

我被顾悦灵这句话逗笑了。笑了一会儿后，见她没有接我手中的水，于是晃了晃瓶子，问：“喝水吗？”

顾悦灵眨眨眼，说：“我没电了，不想动，能喂我喝吗？”

“喂？怎么喂？”

“用嘴喂呗。”顾悦灵指了指她的嘴唇。

虽然知道她八成在开玩笑，但我还是忍不住吞了口水。

“不好吧？”我试探着问。

“有什么不好的？”顾悦灵看上去神色轻松，“男女朋友之间，不是很正常吗？”

她在开玩笑吧？绝对在开玩笑吧？

我受不了了，为了掩盖自己不自然的表情，我把水放下，说：“一直停在这儿会被他们发现吧？还是先走吧。”说着，发动车子开出了停车场。顾悦灵像是看出了我在逃避，她轻声笑了笑，不知道是嘲弄还是幸灾乐祸。

车开出村庄后，我问顾悦灵：“送你回学校吗？”

“今天是顾悦灵日，学校都没有给我排课。”顾悦灵不正经地说，“怎么你还非把我往学校赶？”

“好好好，那就不去学校。”我突然有一种哄陆漓的既视感，“那悦灵大人，您想去哪里？”

“随便。”她说。

“随便是？”

“就是都行。”

“都行是？”

听出我语气中的为难，顾悦灵噗嗤一声笑了，道：“不是吧，然叔，你居然这么直男？我都怀疑你十几个前女友是怎么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十几个前女友？”

“你离家出走的亲侄女告诉我的呀。”

“她怎么什么都说……”

“不会不是亲侄女，是捡来的吧？”顾悦灵说了这么一句玩笑话，但听到我心里，却有些喜剧效果了。

我现在能判断出，陆漓应该并没有把我和她之间矛盾的内情告诉顾悦灵。顾悦灵目前还不知道我和陆漓没有血缘关系的事。

“不开玩笑了。”我在临近交叉路口的地方靠边停下，对顾悦灵说，“到底想去哪？”

顾悦灵侧着头，微微一笑，说：“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孤男寡女一辆车，当然是去约会啦？”

“我不是都说不开玩笑了吗？”

“我没有开玩笑呀？”

“……”这倒把我难住了，“那你是想去户外还是室内？”

“啊，你这个问题……”顾悦灵调皮地说，“户外是什么意思？室内又是什么意思？你家？还是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