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泊在成田机场,张锦棠打着哈欠下飞机,已经有人帮忙把行李在接驳车上放好,他就先坐上去,眯缝着眼睛等原遗山一行人。
东京的温度比想象中热,十一月初,已然入了冬,户外的电子屏上却显示着零上22摄氏度。
原遗山脱了大衣,露出杏色的薄衫,长腿笔直,踩一双朴素白鞋,因为不是出公差,连头发都没做老成的商务造型,生来偏栗色的顺毛落下来,阳光加持镀上一层滤镜,浑似二十出头的后生仔。
他走到接驳车不过几步路,却堪比时尚大片,看得机场负责地勤的年轻女性红了脸,愣了会儿神,才用英文问候,语调甜了十个加号不止。
张锦棠明明也一表人才,此刻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差别待遇,羡慕嫉妒地盯着原遗山上车坐到身边,才朝后头的周凯文努努嘴,做了个口型。
骚包。
周凯文没绷住扑哧一声,原遗山若有所感,回眸瞥了一眼,却见周凯文一脸正经地拿着手机对行程,没事人一样抬眼:“原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原遗山一言不发回过头。
人员到齐,接驳车载满一行人便动了,出了机场,又先到酒店落脚。
这次原遗山纯为了度假看马赛过来,轻装出行,连张锦棠周凯文带保镖在内,也就四个人。
周凯文之前是想定一个套房加一个基础房,多嘴和原遗山提了一句,被说铺张浪费,于是便只在AmanTokyo定了一个大套房。
周凯文后悔不迭:他并不想和老板同处在一个屋檐底下。
收拾整顿后,就已经到了黄昏。
戒断期内,原遗山乘什么交通工具晕什么,飞机连着接驳车再私家车,到酒店洗个澡就休息了。
张锦棠一个人闲得要命,约了这边的狐朋狗友出去找乐子。
等原遗山一觉睡醒打个电话过去,那头的背景音已经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动次打次,他听得皱眉,没说话直接就给挂了。
安缦东京是已故设计师KerryHill的匠心之作,酒店房间是完全的日式风格,分寸拿捏只在一茶一几间,当艺术感凌驾于金钱至上,便叫人说不得它铺张。
原遗山下床踩在榻榻米上,缓了一会儿,拉开拉门,朝客厅里的周凯文道:“叫锦棠回来一起吃晚饭。”
周凯文正舒舒服服躺在露台沙发上吹风,闻声转头,都不问原因,就拨给张锦棠,过了会儿问他:“他问晚饭吃什么。”
“酒店叫餐。”
周凯文脸上的笑容凝固:“……”
电话那头的张锦棠发出怒吼:“原遗山!”
周凯文连忙挂断电话,朝原遗山道:“好的,我拿菜单给您看看。”
周凯文把菜单递到跟前,原遗山却没接。
“原先生?”
原遗山脸色沉郁,不知道在想什么,带着睡意的眼底似有惘然。
过了好半天,周凯文才听他问:“你想吃什么?”
!
周凯文吓得拿菜单的手都抖了,这是什么诡异场景!
老板!居然!问他想吃什么!
他也可以拥有原先生那根本没出现过的人道主义关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