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河畔,三万吴越军驻扎于西岸,大凌河城内。
这座城池,是一年前,吴越军在远来大凌河城的废墟上建造,并为战死于此的英烈立碑,篆刻了他们的事迹。
吴越军在关外,共计只有不到六万大军,如今又收复了辽河平原,为防止蒙古人和北面的野人,趁机占据辽河平原,吴越军需要在辽中一线,布置大量兵力。
这便使得,赵铭只能集结三万人于大凌河一线,窥视锦州。
不过,就这三万人,其实已经到了调动兵马的极限。
这到不是因为实在抽不出来兵力,而是因为天气太冷,物资只能勉强维持这么多军队。
现在,大凌河城内,挤满了吴越军的士卒,每条炕上,都是人挤着人,城中人头攒动,战马嘶鸣,城外一座座军帐内,士卒们则只能围着火盆,瑟瑟发抖的取暖。
此时,已是隆武十二年正月,也就是1656年。
这时关外大地,依旧银装素裹,堡垒和营寨被薄雪覆盖,融入大地,放眼望去,俱是一片雪白。
在得知关内的清军内讧之后,赵铭便调集了三万精兵,屯住于大凌河堡,准备干涉满清内部的纷争。
这时,三万吴越军已经准备就绪,不过赵铭还在耐心的等待,关内送来的消息。
毕竟,赵铭的意图是,谁占上风,他就打谁,他必须弄清关内的战局。
清晨,堡垒内活动的士卒,哈着白气,吃着大饼,喝着肉汤。
赵铭一手拿着饼子,一手端着肉汤,边吃边与手下商议统治关外事宜。
“殿下,议政府在关外,前前后后,花费银钱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余万两。如今虽收复辽中,但此地气候严寒,人口凋敝,不仅不能为议政府提供钱粮,往后在此驻军,还需送来补给,每年怕还要花上两百万!若光算钱粮,议政府无疑做了个赔本买卖!”参军虞胤随口说道。
张家玉道:“虞参军,帐不能这么算,议政府收复辽中,战略上就占据了主动,以后清军受到辽中驻军牵制,便不可能南下。”
顾炎武也道:“不错!收复辽中花费虽多,但总体而言,利大于弊。从兵事上来说,清军将处于南北夹击之中,陷入两线困境。从民生钱财上来说,收复辽中后,清军对南方威胁基本解除。如此一来,江东就有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可快速恢复和发展生产,每年多缴纳的赋税恐怕多达千万,足矣弥补辽中二百万的消耗。”
赵铭喝下一口肉汤,呼出团团白气,颔首道:“辽中之地,如今的确地广人稀,不过此地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只要移些百姓过来,加以开发,土地能够种植豆子,山中还有药材和毛皮,能给议政府带来不少税收。另外,辽中与蒙古相临,占据辽中,我们便能从蒙古获得马匹,组建骑兵。”
虞胤听了众人的话,放下碗来,惭愧道:“臣只看着银钱消耗的厉害,目光短浅了。”
赵铭微微一笑,“孤准备先征发二十万人,来辽河屯垦,你们要做好充分准备,迎接屯户到来。”
“殿下放心!等天气转暖,臣等就让辽中驻军,帮忙新建屋宅,再传信王京,让户曹调拨一批粮食,保证屯户来此,有屋住,有饭食!”顾炎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