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然。
妖孽男子长舒一口气,擦擦额上不存在的汗水:“这种事果然还是少做为妙,当真麻烦的很啊。”
扭头看向狼狈那人,微叹一口气:“何必呢?下次再见可能十年后了,那时…她或许都嫁人了也说不准,为何不见她一面。”
沈离渊抬起头,面色一片苍白,眼神始终亮晶晶的,抿抿嘴唇,嘶哑的说:“我…只要能看她一眼,便足够了。”说罢不再理会男子,拖着沉重的镣铐走向刑处。
男子瞟着他的背影一片感慨:“当真是痴情种啊…明明把责任都推到宋祈月身上就能减刑的,再者说…求求我呗,我多好说话啊…”
花七社,夜晚。
微凉的晚风吹拂走仅剩的躁意,阿粟她们早就睡下了,花姝一人在门前的摇椅上贪凉,眯着眼睛享受凉爽。
嘎吱嘎吱的摇椅突然被一只白玉般的大手扶稳,“你倒是惬意,我都忙的焦头烂额了。”男子声音低沉,却伴着几分调笑。
花姝睁开眼睛,对上一双迷人的紫眸,随即不满的冲他翻了一个白眼,神荼挑挑眉松开阻止她摇椅晃动的手,嘎吱的声音又在这片空间内响起。
“那你还来我这躲清闲,不怕一会沈蔓过来把你揪回去。”她摇着手中的蒲扇漫不经心的说着,倒是搞得神荼头疼,直嘶一口气:“可千万别告诉她我在这,不然真是惨了。”
二人一时无话,享受着难得的静谧,神荼踱步轻抚花七社的曼珠沙华,花瓣接受到他的触碰轻耸,表示着对他的敬意和喜爱,神荼轻笑间伸出食指挑逗,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你是为了躲宋祈月吧,既然不喜欢直接拒绝了不是,省的人家对你起心思。”花姝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神荼动作一顿:“那有那么容易,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摊子烂事了,平白扰了一桩好姻缘,月老那老头又要念叨我了不是,我还是等沈蔓解决好再回去吧,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花姝嗤笑一声,表示对他的唾弃,真是新鲜,这世上还有人能让你感到害怕,那倒是真神了。
“不过…南宫幼宁她俩以后,真的没有可能了?”花姝试探着问道。
神荼伸手搔搔白玉般的下巴:“谁知道呢,未来的事,没有人能说得准不是嘛?哪怕是我们。”
他伸出手探向暗夜中摇曳的火红花海,“也终有可望而不可得之时啊…”
花姝停止摇椅,看向神荼的眼神一片挣扎慌乱,紧咬着牙关,开口轻声询问:“所以…还是不能告诉我,他在哪吗?”
神荼闻言一怔,随即摇头,语气中淡漠却无奈:“阿七,别逼我,我立了神誓,若是告诉你,飞灰湮灭,形神俱散。”
花姝闻言垂下眸子,长睫不断颤动,两千年了,你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