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柳怀英被窗外略显喧哗的声音吵醒,起身揉揉微微酸痛的的肩颈,小塌上太硬了,睡着并不舒服。
他敲敲窗框,轻声询问自己的随从:“阿生,外面怎的这般吵闹。”揉揉眉心,昨晚喝酒有些多了,此时胃中隐隐不适,果真还是小酌为妙,不可贪多啊。
窗外阿生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踌躇的说出事情原委:“少爷…前厅出大事了,夫人,不是就您昨晚见的那个女子,并不是您的未婚妻南宫小姐!老爷夫人动大气了,您快去瞧瞧吧!”
“什么?”柳怀英因为醒酒脑袋晕晕的,刚反应过来皱起眉猛的回头看向床榻那里,只瞧见整理好的床铺和上面整齐叠着的喜袍,正是昨日那女子穿的那件,鲜艳刺眼,顾不得整理,柳怀英披上外袍急匆匆的赶向前厅。
柳府前厅
柳老爷和夫人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站着的这女子,尚还算的上是清秀可人,只不过,柳夫人眼神一寒,若是一个纯良的女子也便罢了,可如今看来并不简单,想来是个心机颇深的女子,才会妄想用这种方法进她柳家的门。
况且,柳夫人心中一叹,这桩婚事对万剑山庄和她柳家十分重要,是万万疏忽不得的。
“蒋姑娘,对吧?我倒想问问你所为何求啊?”柳老爷厚实的手掌撼住上好的檀香冷木桌角,眼神犀利的很,南宫老弟的身体已经注定承受不了这般变故了,他必须解决这事才好。
面对众人逼问的蒋思晗身着一身素衣,却显的淳朴淡雅,抬起头来,背在身后的素手紧紧握起,组织一下措辞刚要张开口来解释,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来人却莫名的让蒋思晗感到万分安心。
“我来晚了,还请爹娘恕罪。”柳怀英大跨步过来,呼吸略显急促,胸膛微微起伏,身上的衣裳有些凌乱,一副着急来到这里的样子。
柳老爷见状蹙起眉头:“怀英,怎的这般着急,尚未收拾好自己就出来了。”语气中皆是不满,自己的儿子向来端方雅正,一举一动都是名门典范。
柳怀英瞄了两眼自己的着装,用余光看着身旁低下头不知如何的女子,眼中带着一丝追问和怜惜,还未来得及向柳老爷解释,柳夫人出来缓和气氛,转移话题到蒋思晗身上。
“老爷,先别管写个了,怀英,你可知你昨日娶的这个女子并不是你真正的妻子,她是个冒牌货呀!”柳夫人涂着丹蔻的葱白玉指指向蒋思晗,语气隐隐激动。
柳怀英闻言一怔,扭头看向蒋思晗,开口轻声询问:“我娘说的,是真的?”蒋思晗心底一沉,搭在身子外侧的手无意识的蜷缩起来扯住粗糙的布衣。
终于,要到这一步了嘛?蒋思晗感到内心一阵酸涩刺痛,像是被千根银针扎一般疼痛。可这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没那个本事能瞒他一辈子,只有昨日,便已经足够了。
蒋思晗抬起头,一双眼眸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波澜。柳怀英心中咯噔一下。“没错,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是万剑山庄南宫小姐的侍女罢了,小姐走了,我才顶了上来。”她冷嘲一下自己,谁承想这么快这场梦就要醒了。
柳老爷面色极为不好,气氛一片凝滞,厅内没有人胆敢在此刻说话,老爷在商多年,发怒起来令人胆寒。
“既然这般,那南宫小姐此刻在哪?”柳夫人急忙发文,玉手轻拍柳老爷的手表示宽慰。抬起眼来望向蒋思晗微叹一声,即使如此也不能怪这孩子,想必是那南宫小姐不愿嫁进来才想这个法子。
蒋思晗轻笑一下,眼底了无生机,素白的脸上唇未点而朱:“我也不知小姐在何处。”柳老爷闻言皱眉,这般该如何是好。
“即使如此,我们也不便为难于你,你且便趁早离开我柳家吧,来人,广发天下告示,先把南宫小姐找出来。”蒋思晗闻言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高位的家主,生怕他把南宫幼宁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