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隐隐暗流涌动,温兆和李芜的对峙使得台下看戏的李桑动起了心思,李芜盯住温兆的此时波涛汹涌的眼睛,其实她并不想为难这人,只不过若是想留住他,只得动用自己的权力。
不知想了些什么,温兆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虽说赏心悦目,可这笑容莫名让李銮樱心中一惊,随即见这人开口说道:“温某胸无大志,只想当个教书先生度日,国主即是有这般好意,温某何不接受,不过……”温兆故意拖住话尾,待李芜眼中希望升起时不禁一笑,眸中锋利异常:“您留不住我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随性。
李芜眼神一僵,浓浓的情绪自眼底翻涌而出,她知道,温兆这是在和她叫板,明晃晃的挑衅早已触犯龙颜,可她明白温兆已经看出月凉甚至是她这个国主对他有所求,所以才会威逼利诱至此,李芜感到头疼,有些时候人太聪明也有坏处,事到如今,怕是自己在他脑海中早已是个昏君了,出师不利啊……
李芜扭头看着一脸担忧的李銮樱伸手拍拍其肩膀安慰道:“休要这般紧张,母后虽不知你俩间发生了什么,但如今既然将他留了下来,便总会有法子缓解你俩关系,剩下的,母后怕是帮不了你了。”
她看向青竹点点头,青竹会意点头示意上前几步朗声道:“今日招亲会的结果已出,魁首为温兆和金祈二人,两人将在公主及笄前的这一月内朝夕相处,最终抉择出真正的额附,随即宣告天下……”
话音刚落,李銮樱瞧见温兆留下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顿时心急如焚的噔噔跑了下去,李芜在身后摇摇头疑惑道:“倒是鲜少瞧见清昙这般焦急的样子,也是稀奇得很。”
青竹上前几步厉声道:“国主,方才不是清昙殿下,是……銮樱公主!她俩不知何时突然转换了。”
李芜内心一顿,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青竹加深语气:“銮樱?”这怎么可能,明明方才还是李清昙,怎么突然成了銮樱,难不成……李芜眼中震惊的情绪逐渐荡开,机智肯定着自己内心那个愈加强烈的想法。
难不成,她姐妹二人,到了必须分离的时候了嘛?
台下众人还在称赞国主和公主殿下的决策,没人注意到角落中的澜阳王和金祈相视一笑,金祈负手而立,背在身后的大掌浮起丝丝金绦流转在掌间盘旋不停,角落中一个女童瞧见后呀了一声,以为这个金发哥哥在变戏法,金祈回头挑眉一笑,那女童周围突然笼罩一片阴影,女童扭头瞧见一个裹着宽大斗篷的身影,仔细一瞧便定住了眼,身影蹲下身来与女童说话,声音如同铃铛般悦耳动听,女童盯着女子的金色眼眸瞧个不停,逐渐陷入进去,随即双眼空洞,手臂无意识的荡了下去,忘记了方才所看到的一切。
……
李銮樱靠在客栈的招牌那里,相识的客栈掌柜早从小厮那里得到风声得知公主来到自己家地方,早已一脸恭敬的在一旁等候吩咐,李銮樱探头瞧个不停,街道上却始终没有出现自己想看到的那人。
“掌柜的,你确认温兆的包袱还留在你家客栈中吗?为何到日中午了我连他半个人影都未曾瞧到。”李銮樱皱着眉头,生怕温兆一时置气离开了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