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杨勉新房一楼餐厅里,一张长桌周围坐满了人。李保根和杨勉两家七个人,围着长桌,嘻哈言笑。桌上放着一个鸳鸯火锅,锅里正冒着热腾腾的水气,里面的肉菜不停的翻滚着,很是勾人食欲。
如今这火锅成了杨勉宴请时的必备吃法,主打一个方便、快捷。各种肉菜一锅煮,这也就是所谓的江湖菜。它不光适用于江湖中人,更是大门小户必备的美味佳肴。
杨勉拿起酒壶给大家倒好酒,便举起酒杯对着李保根和李婶说道:“叔,婶,这杯酒敬您们!这些年来,感谢您们对我的不离不弃,才有了今天!我先干为敬。”杨勉说完,便一口喝干杯中高度酒。
他今天心情颇为激动,来这个时代一年半了,在自己的努力下,终于有了一套属于这个灵魂的房子,——不同于江南房子的建筑风格,而是他前世小别墅的样子。
在他的认知里,房子不需要多大、多奢华,够住够用就行了。当然,能住上前世那样的小别墅,至少在这个时空里才有一种归属感,在这种想法的驱动下,这才有了这栋风格怪异、与这时代建筑风格完全迥异的房子。
杨勉是一个念旧的人,时常在想,如果有能力,真想把前世的很多能够复制的东西,都复制到这个时代来。他不会在乎别人眼光和说法,就如他这房子建好后,引来村民们的热议:有夸赞的、有贬损的、还有不值一提的。
——自己喜欢就好。
人心这东西就是怪,就杨勉前些日子搞出来的的桃色新闻,在徐老财报复性的推广后,也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来。最多也就是给村民们增加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有可能为李家庄以后添丁增口做了些助力,——因为小道消息说:他那桃色新闻可以给夫妻助性;另有小道消息说:因为陪在他身边的女子太美了,那才是助性目标。如果这条小道消息传入杨勉耳中,他当会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消息的源头,就算不打死对方,几个大耳刮子肯定少不了。
这事在村里发酵后,如果是放在以前,那肯定是千夫所指的下场。而如今,除了最初那几天被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们指责了一番后,便泯然于众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无外乎两点:一,还是水车给村民们带去助力,村民们对他怀有感恩之心。
二,虽说杨勉的行为有伤风化,可也是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发生的,并不是他以前那样去偷看。这个你情我愿和偷看,这在本质上是不同的,村民们对你情我愿这种虽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的伤风败俗之事,接受度要高很多。
再一个,这段话和未成年人无关。在一个没有娱乐、信息封闭的村子里,村民们都是纯朴的、老实的。但是!人都有两面性,就看主导大脑的是那个面了。其实杨勉的这种行为,只是他干了别人想干而又不敢干的事而已。其实人在自觉或不自觉时,都会有一些代入感的,——想那二蛋干了他们以前想干又不敢的事,光想想都爽嘛!
某些心术不正的村民们会想到,“狗日的徐老财饱眼福了”自己怎么就没那个机遇呢!
——扯远了,大家回来吃火锅!
李保根见杨勉喝完杯中酒,便也示意李婶一起举起酒杯,以示对杨勉建好新房的祝贺。李保根也是豪爽的一口干了,吃了一口菜说道:“二蛋,不要说什么不离不弃的。我们两家从祖辈就是通家之宜,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说了。说起来,如今要感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把工坊的收益都给我家了,我家可没有现在这样子!”
李保根很是感叹,想了想,觉得有些问题还是要提点一下杨勉才好,又说道:“二蛋,你这新房也建好了,不摆宴席操办一下,这始终有些说不过去。你想,村子里习俗就是这样,那以后其他村民要大摆酒席,宴请同村,到那时,他们怎么好请你?”
杨勉笑了笑说道:“叔,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名声就不好,摆酒席也麻烦大家,毕竟村民们都不富裕。我觉得还是我们这一大家子聚聚就好了。……以后村民们要办什么事,不需要来请我,也是要去的。”
在江南一地,某家办红白事、生日乔迁事,去吃席的客人,必需备上礼金的。
杨勉在很多事上,属于被动型的性格,——说白了就是懒。能躺着绝不站着,能不动脑子,就一定会做一条称职的咸鱼。要他办上梁酒席,还不如杀了他。一想到请厨师、帮工、采办各种材料,他就会头大如斗。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和李保根一家团团坐、拉拉家常、吃吃火锅这般舒爽。
一顿饭大家吃的畅快淋漓,席间和大壮斗嘴、斗酒那是必不可少的节目,不然哪来热闹!
席散,小娟和李婶儿撤去了桌上的残羹剩菜,就去厨房里忙活去了。而杨勉和李保根坐在客厅里品茶闲聊,大壮则是楼上楼下到处看,见到惊奇处,总是会用那狼嚎的嗓子大声问东问西。
杨勉这房子,不管是外形和内在,都给大壮一种惊艳的感觉,他甚至还时不时的抱怨他家的房子没有按杨勉设计的来修,很是没有创意。当然这种抱怨只能悄悄的当着杨勉说,如果叫他爹娘听见了,肯定是会招来一顿臭骂的:“当初是你说二蛋设计的房子如何如何丑的,现在又羡慕上了?没点主见。”
一杯茶喝完,李保根和杨勉也闲聊了不少废话。这时,李保根才有些懊恼的说道:“喝酒还真误事。二蛋,你酿酒的事被别人知道了?”
今天中午高兴,杨勉也多喝了几杯,头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听李保根这样一说,心里一惊,脑子便也清醒了一些,忙道:“叔,我这酒在江都城里只有三家酒楼知道,另外也就是你们了。”杨勉说完后一想,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忙又问道:“李叔,听你的意思,难道除了你们以外,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