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楼喉结动了动,额头渗出密密的汗水。
谢二公子长这么大,荒唐事干了不少,可变态到在姑娘面前脱裤子遛鸟还是头一遭。
谢淮楼深深喘息着,一声比一声情动,一声比一声诱惑。
如雪般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在昏暗中折射出微渺的暗光。
他的眉眼压紧,眼睫乌黑湿润,上扬的眼尾猩红,看上去楚楚可怜。
他对自己天生冷白的皮肤厌恶到极点,曾经在阳光底下暴晒几小时,结果不是如愿以偿地有了一身充满阳刚之气的古铜色,而是又疼又痒的深红晒伤。
狐朋狗友送过他一瓶硬汉油,他如获至宝,在所有能露出的皮肤上都抹出硬汉色,然后大摇大摆地晒胸露肉,觉得自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直到某天在小便池旁,基佬频频瞄他,谢淮楼正想骂他死开,对方忽然扭扭捏捏问他的美黑是在哪家店做的。
刹那间,谢淮楼如遭雷击,怒摔了硬汉油一瓶,暴揍了朋友一顿,此后问心无愧地当个天然的小白脸款硬汉。
他自然不知道这张满布情欲的面容是何等美艳。
一门之隔的地方,宋春庭面色平静,注视着谢淮楼的双眼。
谢淮楼被如神明般高傲冷漠的眼神刺激得更加兴奋,他手心滚烫。
中邪了吧。
谢淮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个变态,是个在公众场合对着姑娘打飞机能爽到灵魂出窍的死变态。
他的心跳如鼓,血液在身体里疯狂涌动,仿佛要冲破血管的束缚。
宋春庭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然是白天那套白衬衫黑长裤。
昏暗的室内灯映照着她的脖颈、锁骨和下颌线条,被雨淋湿的衬衫紧紧粘在皮肤上,清晰地显出手臂和肩膀的轮廓。
而谢淮楼的目光却只是紧紧盯着宋春庭的眼睛,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那感觉,就像是在亵渎神灵一般。
谢淮楼眼尾发红,眼神迷离,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中覆了一层暗光,像被欺负得极惨的美人。
他不是施暴者,宋春庭仅用眼神就让他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境地,仿佛达到了高潮。
他也不是变态,是宋春庭在“视奸”他。
良久,谢淮楼额头抵着门板微微喘息。这时,门缝里竟然递出来一包面巾纸。
谢淮楼:“…………”
谢淮楼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哪里不对,但也没多想就顺手接了过来。
隐约间,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草草擦了两下,还没来得及收起“鸟”,又或者说是根本懒得理旁人,想赖一直在这天山神木眼皮子下展示自己。
然而紧接着下一秒,只听楼道里传来一声惊呼。
“我靠!还真是!”
楼道灯闻声而亮,谢淮楼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皱着眉毛眨了眨眼。
“警察!不许动!”
“姑娘你快把门关上,不用害怕,我们来了。”
楼梯中间平台上,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前后站着,其中一人往后腰一掏。
“哗啦”一声,手铐泛着冰冷的金属暗光。
“我们接到报警,有人性骚扰独居女性。”
警察严肃走上前,在谢淮楼面前亮出手铐。
“把裤子穿好,跟我们去派出所吧。”
谢淮楼额角直抽,偏头望了望对门。猫眼镜后似乎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挺好的,他想,周围邻居不冷漠,住在这儿里还挺安全的。
“姑娘,我们先把这小子带走,一会儿派女警来上门做笔录,你先关门回去吧。”
谢淮楼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按住,手铐扣住双手别在背后。
活脱脱一个被警察逮住的流氓变态。
亮紫闪电蓦然劈亮了夜空,凉风从楼道窗口吹进来,夜雨声声萧瑟。
谢淮楼回过头,深深望着宋春庭。
宋春庭面无表情,“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关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仿佛也重重地敲在了谢淮楼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