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恩惠见招弟呕出绿色汁液，实在不忍心，赶忙递上纸巾，等招弟缓过来后，再送上药丸和温开水：＂都吐出胆汁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胃？＂

招弟摇摇头：＂怕吃了又吐。＂

她再次仰躺在沙发椅上。

杜恩惠拿张毯子，盖在她身上：＂赶紧睡一下。今天会客时间暂停，好不好？你病成这样。休息时间都不够了，哪有办法再应付这些戏迷？＂

招弟一听，看了看时间，立即坐起身：

＂不行。戏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这些人要牢牢抓住。今天突然暂停，一定会得罪人的。人家才不管你是什么理由，直接把你恨死，都有可能。我不能睡了。真真姐呢？快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运动衣裤的妇人，背着一个布包，跟着杜恩惠进来。

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脸温婉可亲：＂招弟啊，下雨天，又发作了喔。＂说着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些顺气辅助工具，开始为招弟顺气。

杜恩惠出门前，又看了招弟一眼，心想：＂实在太拚了。谁能跟她比？这种人不成功？谁成功？＂

她走出房门，绕到前面的会客室，看到戏迷们大排长龙，不禁为招弟担心。

有一位中年妇人，向杜恩惠招手，拉着杜恩惠到人少的地方，悄声说：

＂阿惠，我让餐厅里的大厨，做了几道菜，让招弟趁热吃。她下午才刚唱完一场，肚子一定很饿。趁晚上开演前，赶快给她补充能量。还有一些高山水果，也要给招弟。你现在帮我送进去，好不好？＂

杜恩惠感到很为难：＂可是......会客时间还没到。你看那边，一堆人在排队。＂

妇人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进去。你请团里的姐妹来我车上，帮忙拿进去。做了二十人份，先给招弟挑几样。剩下的，团里十几个人都能吃。＂

杜恩惠赶紧找了三名工作人员来帮忙。

招弟的休息室约十坪大，已经摆放了许多戏迷送来的祝贺花篮。

没多久，柜子和桌子上，摆上了十几篮水果，十几只大汤碗或盘装的各式菜肴。

招弟看过所有菜色：＂请阿姐先来挑。＂

杜恩惠告诉她：＂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先让阿姐看过了。她拿了一笼莲藕皇帝豆蒸饺和一盘香草芦笋。＂

招弟正在做顺气治疗，又因为身体不舒服，实在没有胃口。

她告诉杜恩惠：＂你自己想吃多少留下来。其他的，端出去给大家吃。＂

三名工作人员都是一脸欣喜，准备大快朵颐。

杜恩惠来回扫视十几道菜肴，心想：＂刚刚忘记问。哪样菜最贵？最好吃？＂

她想了想，告诉三名工作人员：＂这个山药羹，要留给招弟，还有......＂

招弟打断她：＂我不用。我还有一个饭盒，吃不了那么多。阿惠，给真真姐挑一篮水果。真真姐，苹果好吗？还是水蜜桃？＂

许真真伸手抹去脸上汗珠，微微一笑：＂苹果好了。谢谢啦。唉呦，这都是戏箱送来的喔？大饭店的大厨做出来的，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招弟问：＂真真姐，你看看，这里哪一道菜你喜欢，也给你留着？＂

＂不用啦，苹果就很好啦。＂

她关心招弟的伤势：＂你脚踝的旧伤还没好，你又要练舞。这个气下不来，就在这边卡住，挤到小腿这边，这样恶性循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