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姨娘高高兴兴的走了,留下了大姨娘一个人,走也不甘心,坐着干没辙。
纠结了半天,也追着陈姨娘,找老爷告状去了。
她要去!她没惹过夫人,她还有彩姐儿,她的彩姐不能受这个委屈。
万一真的跟着老爷吃喝,她和她的彩姐儿连刘玉珠的剩饭都吃不上!
陈姨娘一路嘤嘤,哭着跑到了刘尚书跟前儿,扑通一声跪在刘尚书床榻旁边儿,“老爷给妾身做主。”
呜呜呜……
刘尚书的窗半开着,窗外正在熬药的门房竖起了耳朵。
“大姑娘说,妾身是老爷的人,月银以后她不管了。”
刘尚书……
“妾身跟着老爷,吃些苦没什么,玉儿怎么办。”陈姨娘仿佛看见了自己穿着带补丁的衣服,站在刘尚书的书桌旁边伸手管他要银子。
吃些苦没什么……
陈姨娘说了一大堆的话,刘尚书没记住几个字,只有这一句话,尖刀一般刺进了他的心。
“老爷,你说话呀。”陈姨娘摇着刘尚书的胳膊,“大姑娘还说,这府里的所有下人都要分身契,厨房也要分开。”
呜呜呜……
她活不了了。
刘尚书抚了抚她的头,“起来吧,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
“老爷,玉儿……”陈姨娘听见了这句话,硬生生的把后面的哭诉咽了回去。
“与我更衣,我去找夫人。”刘尚书扶着陈姨娘下了床榻,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刘尚书的身体晃了晃,陈姨娘心下一惊,原本就慌张心,更加的没底了。
“老爷,你怎么了?”陈姨娘扶着刘尚书的胳膊不自觉的用了些力道。
难道老爷卧床了这几天,是真的病了?
陈姨娘瞥了一眼窗外升起的烟火,又闻了闻满屋子的药香,心下悲凉。
老爷有个三长两短,嫡夫人第一件事就是提脚把自己卖了。
“老爷病了这些天还不见好,不如请个御医来瞧瞧吧。”陈姨娘的手抖着,刘尚书身上的盘扣,系了几下都脱了手。
“我自己来吧。”刘尚书甩开她的手,自己扣了起来。
“走吧!去夫人那里。”刘尚书到底还是有些虚弱的,即使是的扶着陈姨娘,也喘的厉害。
“老爷,妾身还在禁足的,妾身不去了吧。”不知道为什么陈姨娘不想去惹那母女俩。
刘尚书瞥她一眼,冷哼一声,没理睬她。
陈姨娘也不好松手,便硬着头皮跟着了。
回廊下的大姨娘,望着蹒跚走远的两个人,长出一口气。
老爷会成功的吧?
陈姨娘走几步,便会趁着刘尚书歇脚的时候帮他擦汗。
可即便是这样,刘尚书走到正院时,额头上依然还是渗出了一层汗珠儿。
后背也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老爷,”妩兰听见守门婆子的汇报后,迎了出来,“老爷还病着,你怎么让人用轿抬着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