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线上化并不意味着线下被淘汰,因为线上化本质上是对现实空间的拓展,而人类的存在始终是依托于现实空间的,除非有朝一日人类都化作冰冷的数据,上传到云端成为一个个虚拟生命,否则只要人类的实体还存在一天,线下的客体就永远不会消失,这也是桌游作为一种非必要的娱乐方式,不但没有被线上化的浪潮所淹没,反而一直坚强地延续到今天的关键。
“可惜对我们的活动策划没什么参考价值,但可以写在策划案的活动意义里。”李云东进行了片刻的思维发散,而后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记录到上头,所谓的活动策划可不单单是要考虑活动内容的,什么目的啊背景啊意义啊之类的版块,也是需要正儿八经考虑的,否则官方层面上是不会认可的。
李云东敢打赌,就算他想办法找出去年的校园文化节活动申请表,照着上头的版块写出一份详案来,今年的活动申请表上肯定还是会有他无法预想的版块的,毕竟学校虽然代表着创新势力,但经常在徒劳的地方乱创新,反正最糟也就是苦一苦学生。
“剧情续写、狼人杀变种,还有就是……大富翁吧。”李云东往检索栏里键入“大富翁”,说实话,当初他想往桌游这个方向靠的时候,脑海里最先联想到的就是经典的大富翁,简单而趣味性的游戏机制,想要融入新文学元素也只需要调整地图格数上的对应内容,门槛更是低得只要会投骰子就好。
不过,当检索结果出现的时候,李云东却是不禁陷入了沉默。
“《大富翁的赚钱智慧》、《哇,我是超级大富翁,我希望》、《走近中国大富翁》、《按“知”分配也会造就大富翁》、《大富翁80周年纪念版“玩真的”》……”李云东默默确认起条目数,发现足有3000多个检索结果,是“桌游”条目的5倍有余,可见中国的“大富翁”是真的多。
当然,数量上倒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相关性不高,李云东所寻找的“大富翁”是一个专有名词,特指一种投骰子进行的桌面游戏,而查询系统里的“大富翁”大多是指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至于为什么两者看似毫不相干,桌面游戏的“大富翁”却会被命名为“大富翁”,这李云东倒是有所了解,从最基本的游戏机制来看,玩家通过掷骰子决定前进步数,在地图上移动自己的棋子,到达不同的地块可以购买土地或建筑,而当其他玩家停留在这些地块上时,就需要支付租金给地块所有者,
这种机制反映的其实是一种资本行为,事实上,“大富翁”这款游戏最初版本的设计灵感,正是来自于对土地垄断和经济活动的模拟,目的是展示不受监管的资本主义,可能导致财富高度集中到少数人手中,游戏的名字就是直接反映了这种财富集中的现象,当玩家持有的财富和资产最多,成为了真正的“大富翁”时,游戏就会迎来结束。
至于如今的“大富翁”游戏,已经衍生出无数的变种,有的甚至空有“大富翁”的名称,而失去了这款游戏真正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