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帆本来就没有见过女儿,落云舒生产之时他正在陪外室生产。
双重夹击之下,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他内心挣扎不定,这才艰难的踱着步伐,从摇篮里抱起那个差点被他害死的女儿。
“乖女儿,爹爹抱抱!”
嘴上说着慈爱的话,实则他根本没有勇气看孩子一眼。
此刻他全部的思绪皆在卫郎中身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诊脉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大娘子,您身子并无大碍,虽然产后有些许亏空,只要按时服用在下开的药膳,不日就能恢复。”
卫郎中心中狐疑,眼前的女子哪里像一个产后大出血差点死了的人。
她浑身血脉强劲,脸色红润有光泽气色绝佳,毫无病态可言。
种种迹象表明她完全不是一个产妇,甚至可以不用坐月子。
听了卫郎中的话,盛千帆这才松一口气。
“有劳卫郎中,我家娘子产后思女过度,总觉得有人要害她,经卫郎中诊治,也可打消她心中疑虑。”
“小桃,去账房支一些银子,定要好好感谢卫郎中。”
此刻盛千帆心中的担忧消散,不免生出几分失望,失望的是落云舒命大,本来他可以借着生孩子的名义,让她死在产床上,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到时差个人去落府通报一声,说落云舒难产死在产床上,他能笃定那个缠绵病榻的落老夫人,指不定就能一命呜呼。
落家人,能除去一个是一个!如此看来怕是得另作打算了!
如此一来,接欢欢回府,须得搁置一段时日了。
落云舒见卫郎中未诊出什么,只能起身感谢卫郎中道:
“有劳了卫郎中!”
卫郎中抱拳作揖,而后跟着小桃出门。
‘渣爹是坏蛋!他想害死我们!’
‘这郎中是个庸医吗?怎么连娘中了牵机都诊出来!’
‘盼盼不要渣爹抱!盼盼要娘亲抱!’
又是刚才那道熟悉的声音,落云舒抬眸看向盛千帆怀中的女儿,只见襁褓中的婴孩,正挥舞着小手,小脸憋的通红,满是抗拒。
盛千帆脸上笑意未减,突的他笑意凝住只觉胸口一热。
盛盼盼竟然在他怀中撒尿了。
‘好娘亲……盼盼实在憋不住了!’
盛盼盼憋红的小脸瞬间消散,换上一副极其舒服的神色。
“侯爷是盼盼尿了吗?”
“侯爷好福气,俗话说刚出生的孩子,第一泡尿尿在谁身上,便要大吉大利一整年呢!”
落云舒接过女儿轻笑,将盛千帆满脸嫌弃尽收眼底!
盛盼盼离开父亲怀抱的刹那,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他的脸颊。
“啪”的一声,直接将盛千帆抽懵了,他不可置信的眨巴着眸子。
一个婴儿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小小的鲜红的巴掌印出现在盛千帆的脸颊。
‘盼盼可厉害了……打……打。’
‘打……打死渣爹……替……替娘报仇!’
婴儿的心声若有似无。
落云舒憋着笑,一个大人总不至于和一个婴儿计较吧!
“侯爷还是去换一身衣裳吧!这么冷的天,穿着湿衣服可别着了凉。”
盛千帆脸色涨红,忍了又忍,这女儿他莫名的不喜,不像宁儿那样讨他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