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会。他中午就算是不在咱们家吃饭,也是去食堂吃饭。”侯天河说。
“嗯?”盛书砚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家没人做饭啊?”
“算是吧。”侯天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很快,他就被身后的盛书砚一把给抓住了。
“你给我说明白呀,什么叫算是吧?”
侯天河的:“……”
张宏图的母亲在乡下,而他父亲已经在部队里另娶。现在家里的这位继母,虽然不说苛待他,但也没有对他特别上心。所以每周周末,即便是张宏图不回家,也没人在意。
“……你没有随军之前,我也没有搬进家属大院里,周末也不会自己生火做饭,周末也是跟着陈力他们在食堂,经常碰见那小子。反正今天中午咱们家做了不少,多他这么一个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侯天河说。
盛书砚没想到这小鬼居然有这样的身世,一时间有些唏嘘。
“那他还不如回家跟着他亲娘呢。”盛书砚嘟囔说。
侯天河失笑,这怎么说好呢?现在在村子里的人,甚至镇子上的人,谁不想要做城里人? 在乡下种地,可能一辈子走得最远的路就是去公社,但是在部队里,好歹等到年纪到了,家里的关系运作一下,还能去当个兵,总比在家里种一辈子的地好得多。
再加上张宏图那位母亲,在跟他父亲离婚后,听说又找了个鳏夫再婚,家里哪里还有他这个前夫之子的立足之地?
离婚后的父母倒是各自有了家,但是孩子却再也没了家。
厨房里两个小鬼洗碗刚洗完后,侯天河跟盛书砚两人也差不多刚好将那些带回来的花都栽满了院子。
盛书砚打发了两人去午休,顺便还给张宏图找了一套侯天河从前的衣服。虽然大了些,但总不能让人穿着脏衣服睡觉。
车上搬下来的的木板子,几乎占据了院子的大半空间。
盛书砚就搬了小板凳,坐在廊檐下,看着在阳光之下的侯天河忙忙碌碌。
“嗳,侯天河。”盛书砚喊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两棵柠檬树是怎么弄回来的呢!”
侯天河为了干活儿方便,现在只穿着一件工字背心和短裤。他每天并没有刻意锻炼肌肉,但是在部队里的男人,浑身都有劲儿,侯天河更是如此。穿着衣服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什么身材,但是一脱了衣服,那浑身流畅的肌肉线条,根本遮挡不住。
现在盛书砚就伸手托腮,眼睛一点也不肯亏待自己,目光放肆地留恋于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尤其是那工字背心是有点么些随身的,所以有些紧贴在侯天河的身上。从盛书砚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倒是很有些性感撩人的模样。
侯天河在听见这话时,刚想要开口回答,结果一看自家小妻子舒舒服服地坐在阴凉的廊檐之下,刚才种花时沾染上的泥土,早就被她清洗了干净。现如今,盛书砚就一手抱着凉冰冰的柠檬水,一手摇晃着手中的棕榈扇子,那小模样看着惬意得很。
如果侯天河没有记错的话,每次盛书砚去侯确房间,哄儿子睡觉的时候,都还会拿着扇子一边扇风,一边拍着人的后背哄着。
而如今,自己在这太阳之下,比在房间里睡觉的儿子不知道热多少,但盛书砚居然没有一点要过来给自己打打扇子的意思。
忽然之间,侯天河就有点酸了。
想到之前家里来的那帮小崽子,自家的儿子也就算了,他怎么就觉得盛书砚对外面的那群小崽子,都比对自己上心呢?
这么一想,侯天河心里就更不得劲儿了。原本已经到了嘴边要出口解释的话,也变成了另一句酸溜溜的吃醋:“你给儿子打扇子,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