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孙走出了山洞,抬头望了望天说:“瞧这天象,后天一定会风停雪住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回广州了。”
赵神枪听到这里,忍不住嘟囔道:“奶奶的,还有等到后天?我早就受不了北风这倒霉的天气,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冷得象冰窖一样的鬼地方。”
天色将晚,赵神枪不耐烦地催促着阿九说:“阿九,还不赶快去做饭?”
“最后的几块红薯都吃完了,今天晚上恐怕要饿肚子了。”
赵神枪提着火枪到山洞口看了看,无奈寒风呼啸,冰雪连天,他搜寻了半天,结果连只麻雀都没有。
赵神枪只好垂头丧气地退回到山洞里,他吧嗒吧嗒嘴,咽下涌到嗓子眼的唾液,忍不住骂道:“真他娘的晦气!”
药王孙微闭着双眼,淡定地坐在干草上,劝在焦躁不安的赵神枪说:“老赵,越是心浮气躁越容易饿,平心静气,再忍忍,再忍两天就有吃的了。”
林则徐突然想起来些事情,他说:“诸位,我的马车藏了些酒肉,相信可以供咱们支撑两天。”
赵神枪听说有酒有肉,饿绿的眼睛顿时充满了光亮。
“狗官,你最好别骗我们,不然的话,我一定崩了你,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说完以后,他提着火枪重新出了山洞。
赵神枪慌慌张张地走下山腰,走到停靠在山脚下的马车跟前。他跳上马车,如同能干的土拨鼠一样,双手纷飞,翻箱倒柜,将马车上码得整整齐齐的那些箱子包裹之类的全部翻了个遍。
赵神枪先摸到一顶崭新的狗皮帽子,慌忙抓起来罩到脑袋上,他又看见一件崭新的皮袍子,赶紧哆哆嗦嗦地将袍子披在身上,最后更让他兴奋的是果然发现了几大包酱牛肉,几袋米,还有几坛子上等的好酒。
赵神枪兴奋异常,他急不可耐地腾出一只手抓了块酱牛肉胡乱塞进嘴里。
拳头大小的牛肉,三下五除二便入了肚。
吃完一块牛肉以后,他又抓起一块往嘴里填。
两块牛肉入了肚,赵神枪身上有了力气,他这才提起一袋米抗在肩膀上,一手抓了几块牛肉,另一只手提着一坛美酒,心满意足地回到山洞里。
有酒有肉,饿坏了的几个人也格外兴奋,几个人吃的大快朵颐,很是过瘾。
赵神枪更是大口地吃吃肉,坛子中的美酒更是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
“奶奶的,这几天光啃烤红薯,吃的我肚子胀,拉不出屎,放不出屁,如今不光有肉,而且还有酒,真是谢天谢地。”
酒酣耳热之间,林则徐叹了口气。
药王孙问道:“林大人,有何难事?”
“唉,那两个护送我的亲兵一路之上尽职尽责,还有那个老车夫是我的管家,他鞍前马后跟随了我几十年,如今他们死在了这异乡,林某实在于心不忍呀。”
药王孙点了点头说:“林大人宅心仁厚,令我等佩服。”
赵神枪原本不愿意搭理林则徐,但是他倒是知恩图报的人,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酒,而且那三个人都是死在自己的枪下。
赵神枪想到这里,擦了擦嘴巴,冲着林则徐拱手说:“姓林的,这事也怪不得我,我赵神枪杀他们在前,咱们讲和在后。”
“赵爷,凡事皆有定数,我无意怪罪于你,只是我林某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暴尸在冰天雪地之中,而且万一让来往的人发现了他们的尸身,一定会报告给衙门,到那时候你们就麻烦了。”
赵神枪站起身来说:“既然如此,我去将那三具尸体掩埋起来就是了。”
林则徐赶紧拱手说:“既然如此,谢过赵爷了。”
赵神枪冲着香山嚷嚷道:“傻蛋,你跟我去埋尸体。”
香山正瞅着阿九犯花痴,他压根没听见赵神枪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