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356带着一阵让人热血沸腾的高速轰鸣,呼啸着从使馆车队旁开过,他们准备在伏击地点青奈古街与米花13大街交汇处,等待大使的车队到来。
开着车的琴酒双眼迸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他的手不断拍打着方向盘。每当他要杀人的时候,那股充斥鼻翼间的血腥味道都会唤醒他体内难以言明的愉快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沉醉,让他享受,仿佛他天生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
黑麦威士忌眯着眼睛坐在副驾驶上,他的眼神完全内敛,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车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琴酒藏在风衣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翻开手机,屏幕上方弹出来一条组织里代号“雷司令”的成员刚刚编辑过来的空白短信。琴酒瞥了一眼短信,黑麦威士忌的余光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扫到这条短信,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僵住,他们抬起眼睛,视线不约而同望向对方,两个男人四目相对,这一瞬间的眼神实在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信息,同甘共苦的患难情义,争夺权力的旧日仇恨……琴酒的眼神中反射出不出所料的得意,似乎他对黑麦威士忌的反叛早有预见,黑麦威士忌无声叹了一口气,他们彼此间再次对望一眼,随后如同说好一样,两个人同时在高速疾驰的保时捷里近距离生死搏斗起来!
3分钟前
探员安德雷卡麦尔穿着墨绿色的西装,顶着自己那张正梯形的脸埋伏在青奈古街与米花13大街交汇处,他们决定在这里设伏抓捕琴酒。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人颤颤巍巍路过这里,安德雷卡麦尔知道这里已经被“黑衣组织”成员中代号“蓝带”的人铺设了炸弹,他仔细打量老人几眼,老人脚步虚浮眼神里的光芒暗淡,他看不出问题,好心地走上前去,对老人忧心忡忡地说道:“老人家,请尽快离开这里,这里非常危险。”
那老人迷茫地看着卡麦尔,卡麦尔又重复了一遍,老人这才茫然地点点头,颤颤巍巍地从原路离开了。
走到没人的地方,黑衣服的老人突然掏出手机,给琴酒发出一条空白短信。
保时捷车里,琴酒与黑麦威士忌的搏斗陷入白热化,失去控制的保时捷开始在公路上左右摇摆。坐在后座的蓝带拼命挤住自己的身体,他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琴酒的帽子被黑麦威士忌打掉,金发散作一团,琴酒喝骂道:“诸星大!我早该除掉你的!”
黑麦威士忌诸星大的脸上被琴酒留下一些血迹,他挥舞双臂架住琴酒的双手,两个人在车里角上力:“我不叫诸星大,我是探员,我叫做赤井秀一!”
车速渐渐放缓,赤井秀一用左手肘击中琴酒的鼻子,琴酒的鼻梁整个瘪了下去,鼻血顺着人中流出来,鲜红的鼻血随着车身的摇摆,甩得满脸都是血点。琴酒眼前突然吃痛,他下意识半眯起眼睛,趁着这个机会,赤井秀一猛地扑上前,双手去抓琴酒的脖子,他想要一举制服琴酒!
琴酒被赤井秀一抓住脖子,脸上青筋暴起,他感受到脖颈间不断加重的力道,心里同样发起狠来。琴酒的右脚用尽全力猛地死死踩住汽车的油门,油门被踩到底部,保时捷流线型的车身发出一阵轰鸣,载着三个人向前方正常行驶的货车告高速冲了过去!
赤井秀一大吃一惊,张开嘴巴语速飞快:“琴酒,你不要命了!”
车辆的突然启动影响到赤井秀一的平衡,他握住琴酒脖颈的双手下意识松了松,趁着这个机会,琴酒猛地挥动右肘击中赤井秀一的喉结,赤井秀一猝不及防捂住喉咙倒向保时捷的左车门,汽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琴酒不敢留恋,他干脆利落地推开车门,没有一丝犹豫纵身跳出车外,整个身体在车旁的绿化草皮上连滚12圈,摔得口鼻出血,身上多处擦伤骨折。
倒向左车门的赤井秀一同样果决,他眼见琴酒推门跳下汽车,立刻毫不迟疑地推开车门纵身跃下,他跳得稍晚以至于跳车时车速更快一些,他的那一边都是公路,赤井秀一在坚硬的板油路面上摔成滚地葫芦,他受到的伤势比琴酒严重许多,当身体停止旋转的时候,赤井秀一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翻滚过程中他早已经不省人事。
坐在后座的蓝带没能及时跳下汽车,保时捷356采用跑车结构,它只有两扇车门,进出后座都必须经过前排座位。没弄明白琴酒与赤井秀一为何突然反目成仇的蓝带,毫无任何准备,被高速行驶的保时捷送到货车的底部,保时捷车头的发动机燃烧起剧烈的火光,带出一阵冲天而起的橘红色火焰,蓝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那片熊熊燃烧的火海里。
轩尼诗骑在哈雷摩托上飞驰而来,他远远瞧见琴酒与黑麦威士忌先后跳出汽车,亲眼看见保时捷载着蓝带冲向满载的货车底部,亲耳听到震耳欲聋的发动机爆鸣声,轩尼诗停止摩托,摘下黑色的头盔。
他看到蓝带仍然坐在后座上,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看到汽车的火焰越烧越大,直到吞没所有世间一切。
轩尼诗单脚拄地,默默望着火光闪现的方向,双眼中一片呆滞。
他无法接受这个惨痛的现实。
蓝带,死了?
这种想法如同恐惧的藤蔓一样在脑海中扎根生长,他们盘根错节的连在一起,吸取着轩尼诗身体里所有的快乐,轩尼诗突然痛苦地向天发出嚎叫,他的双眼瞬间赤红一片。
轩尼诗突然发动摩托车,他疾驰到琴酒倒下的地方,怒气冲冲大步走向琴酒。
他一脚踢翻琴酒,拔出柯尔特1911手枪,指着琴酒满是鲜血的脸大声质问道:“琴酒,给我一个解释!”
躺在地上的琴酒脑内不断响起细小的嗡鸣声,连续翻滚中他的大脑受到严重震荡,琴酒勉强仰起头撑开眼睛看了一眼轩尼诗,小声说道:“是你啊,咳咳,”琴酒咳出一口血,“听我说,黑麦威士忌是间谍。”
“黑麦威士忌?”轩尼诗眉头紧皱,疑惑不解:间谍分明是威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继续发问,琴酒虚弱地说道:“杀了我,快,我知道组织太多的秘密,不要让他们抓到活的我。”他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上身挪到轩尼诗脚边,伸手拽住轩尼诗的裤脚,这一刻他的眼神里再没有疯狂与冰冷,只有一个准备迎接死亡的人最后的执着,他一点点把脸抬起,似乎在尽力把嘴靠近轩尼诗,好让他能听得更清楚一些。
琴酒一边咳着血,一边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替组织,保护好雪莉。”
雪莉?
这个词如同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轩尼诗从头顶凉到脚心,他眼前的世界仿佛镜片一样片片碎裂,如同做噩梦的人突然被人拽回到现实世界里,眼神中不禁带上几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