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9章 回京(1 / 2)拯救我的必死男配首页

除了雾青,容生的房外一向不留人,所以当门被敲响时他还以为是宋陟。

于是按着僵痛的额头直接朝外道:“进来。”

下一刻门被推开,容生听到关伞的声音,从手心里抬头,看见一袭白裙蓝衫的江逢宁站在门口。

视线移到她身后之人身上,容生的眸色随之凝了凝。

手从额上落下,容生指节扣在桌上,先问道不请自来的江逢宁:“郡主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江逢宁没有进去,闻言就站在门口道:“打扰前来,是想问大人我们何时启程?”

对境来找她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日,她入京的时间应该写封信递回宣阳,好让孟维安心。

从饶州寄信路程短些,能更快到。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江逢宁十分肯定容生刚才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她身后的人是谁。

而她是想向容生直接摆明她要做的事。

她要把晏难留在身边,最大的阻碍便是容生和宋陟。至于其余人,只要晏难一直戴着面具,不一定会有人认出他来。

哪怕认出来,谁也别想越过她摘下晏难脸上的面具。晏云台已经逃走不知所踪,她说晏难是谁,晏难就是谁。

但最好,她能说服容生不说出晏难的身份。

毕竟此番去上京,就像下一处遥远未知的深海,身入其中,太过被动。若非为了任务,她也不愿随意冒险。

容生眸光深深地看了江逢宁片刻,瞧出了她不退不让的态度,他沉声回道:“明日,辰时。”

江逢宁闻言点头,面上淡淡的笑着:“我知道了,多谢。”

说罢就当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容生沉默半晌,出声叫住她,言语中显而易见地提醒她一次:“郡主,你旁边的人是谁?”

江逢宁回过头清透的瞳眸看着他,面色不变,语气毫无波澜,她轻声道:“我的侍卫,他叫阿难,有何不妥?”

江逢宁在想,若是他选择发难,那她就换种方式说服他。

容生险些气笑了,指节收紧又松,见她如此执着懒得再说,也懒得管,与他无关。

余光瞥到之处,站在她身旁的人已经开始一脸不耐烦地转着手里的伞了。

他最后道:“没有不妥。但是郡主,并不是人人都与臣一样。”

也许她自有考量,但言尽于此,多言无益。

“郡主请回,明日莫要起晚了。”

他松口,正中江逢宁心中猜想的情况,她松了口气,真心地道:“多谢。”

然而她刚转身,就见宋陟大步流星地踩着台阶上来。

宋陟脸上的青紫已经淡了许多,他瞧见江逢宁在这里有些意外,提声道:“郡主也来找容生?”

江逢宁点头,宋陟想到什么,微微低身朝她拱手道:“多谢郡主那天的药。”

那些药的效果绝佳,他脸上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那天晚上他太过心伤所以忘了道谢。

江逢宁抿唇道:“...不必言谢。”

宋陟才抬起头,随即感受到一股阴冷如寒刀的视线落在身上。

他朝来处看去,就在江逢宁的侧后方对上了一双藏在面具下依旧不减杀意的眼睛。

什么人?戾气如此之重!

但...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呢?

忽然之间,灵光乍现。

死去的记忆瞬间复活,宋陟大惊,面色都变了。

但当他正要开口叫人时,就听屋中容生的声音传来:“宋陟,进来。”

江逢宁看了宋陟一眼,知道他和容生大概是有事要谈,不必久留。

至于现在宋陟明显也认出了晏难,但回京需要七八日,往后再说也不迟。

她拍了一下晏难的手臂道:“我们走。”说完先一步下了台阶。

晏难撑开伞跟在江逢宁身后。

走出几步他站在伞下兀自侧头,漆黑的眸朝宋陟看来,冰冷而阴翳,只是一眼警告,便转身离开。

宋陟原地大怒。

“宋陟。”此时,容生又在屋内喊了一声。

宋陟只好甩了衣袖走进书房。

进来就问容生:“我不信你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容生冷眼瞧着他脸上的忿色,徐徐道:“不重要。”

宋陟闻言不解,抓晏云台可是皇命!

他道:“你不要命吗了容生?现在是皇上下令要捉他,如今你假作视而不见,你有没有想过他日一旦暴露,欺君之罪你该当如何?”

这个时候提及朝启帝无疑是踩了容生的禁忌。

容生的面色一寒:“所以你是在用皇帝压我么?”声音也随之变得冷硬,容生不留情面地道:“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参我抗旨不遵,我不会拦你。”

宋陟闻之一噎,喉咙中瞬间如同卡了鱼刺一般难受,容生到底怎么回事?他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心中有些火急火燎,他抬眉,那上面压了一道青紫,有损几分平日的华贵气度,但开口依旧不肯落于下风,驳道:“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完也冷下脸不吭声。

气氛僵缓了片刻,容生才回过神来,身上切肤的热度仿佛将他放在火炉中烤。

手按压着额头缓解疼痛,敛去险些外露的情绪,他才重新开口: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下令抓人?”

宋陟有些意外,抬起头仔细打量容生的神情。

这才看见他有些病态的脸色。

这两日宋陟几乎闭门不出,所以容生自罚的事他完全不知。

来不及细想他就顺着容生给的台阶下,回道:“对。”

但他又接着嘟囔说:“但你想怎么做都行,我只是在提醒你,真正要抓晏云台的人是谁。”

容生沉默。

半晌才道:“晏云台是绝非善类,但在这之前,他与我无仇,与大寻无仇。无故赶尽杀绝,我不会做,此为其一。”

“其二,祈安郡主要保他,这自然是她和皇上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也与你无关。现在你可听明白了?”

容生凝着眸想,若不是当年下了比武台后的救命之恩,他绝不会对宋陟这般好言好语,不把人踢出去已经算不错了。

但若是他还不明白,就别怪他动脚。

宋陟听了容生的话暗自思忖,但他说的这么多,都只是他自己的处事原则,他完全没说到这件事的重点。

重点是皇上本就对他满心忌惮,他一旦知而不报,到时候如何说得清此事与他无关,皇上不会轻易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