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心道:“都熬了这么久,最后一晚有什么受不住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奴家也要出这个家门。”
“行,明日我一定早点过来接你,放心,一切有我。”
高文心轻轻颔首,面纱下看着徐达的眼睛充满了期盼。
……
出了高家门,薛嫂就在大门口等着徐达,一看到他就问道:“看了这娘子,你老人家觉得如何?”
徐达客气道:“真是累了您啦……只是还有些担忧。”
薛嫂疑惑道:“此话怎讲?”
徐达这么对薛嫂子说,是因为媒人这个职业看起来虽只是个牵线的红娘,但其实作用不小,
做媒婆的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因为活的长,认识的人也多,在民间有一定的知名度。
徐达想让薛嫂将此事传开,如果高家但凡讲点脸面也不可能悔婚;
毕竟开门做生意的最讲究信誉,一旦信誉没有了,生意也做不长远
高文心的爹那么爱钱,即便是不想放弃这棵摇钱树,到时候也由不得他。
更何况他西门大官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徐达直接道:“今日来这里,就没见到高老爷,恐怕父亲大人还不知道自家闺女被夫人定下了亲事吧,我担心到时候生出一些事端。”
薛嫂方才在高府也看出来一些端倪,只是她们做媒的习惯只往好里说,哪个想把好好的亲事做黄,再说西门大官人出手大方,比高家强多了!
因而薛嫂听完便拍着胸脯说道:“大官人把心放肚子里,老身现在就去街坊邻里处将你们定了亲的事大肆宣扬一番,必让高家没机会后悔!”
徐达满意的对薛嫂抱拳道谢,又爽快的打开钱袋给了薛嫂五两银子,“那就辛苦薛嫂了,一点心意,给自己做几件衣裳吧!”
薛嫂双手接过银子,恨不得明日帮西门庆去抢亲都好,嘴里迭声道谢,又保证道:“老身定不会让大官人徒劳而返。”
……
到了傍晚
高文远和高老爹一并从外面回来,
高父看到几个大箱子摆在前厅,心头没来由的一沉。
高文远上前,随手打开一个,眉毛瞬间上挑,从箱子里摸出一锭金元宝就准备往怀里塞。
高父皱眉,呵斥道:“问都不问清楚,孽子,谁让你动箱子里的东西!”随后看向坐在厅里喝茶的妇人,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妇人丝毫没有被男人的气势吓到,眼神跟着一凛,反问道:“老爷您说什么?奴家没听清。”
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假笑道:“夫人,这几个箱子是怎么回事?”
妇人轻描淡写道:“这是别人送来的聘礼,我把你那宝贝女儿嫁出去了。”
“什么?!你这蠢妇!没有文心,家里的医馆怎么办?没有医馆你们吃什么?!”
高文远也是大惊,“娘,您怎么能把姐姐嫁人?”
妇人一改往日对儿子的溺爱,斥责道:“别以为娘不知道你那龌龊的想法,只要娘活着,你休想!”
高文远立马怂了,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高老爹“砰”的一声将箱子扣上,脸上寒意骤起,“明日就去退给人家,文心不嫁!”
妇人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聘书已下,这婚退不了!”
“这婚必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