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廿八。
西山,西关口,暴虎率领中山诸寨向西山诸寨的阵地发动进攻。本人身着铜质甲胄,手中恶金所制长剑所向披靡,麾下十五个同样身着铜甲的亲信先是持着竹枪带头冲锋,待冲击使得西山阵列出现混乱,便弃用竹枪,拔出铜剑近身搏斗。西山诸寨的寨众一般有件衣服御寒遮荫就很不错了,身上几乎没有抵抗之物;再者这十五人可是几乎不事生产,专门研习战斗本领,西山诸寨的寨众哪有这般条件,几乎每次作战都被压着打,连头目都被斩杀好几人,使得这些身着铜甲的恶徒成为西山挥之不去的噩梦,被称之为“铜人”。
铜人在西山的阵列前撕开一个口子,然后由身后的喽啰在头目带领下越过铜人向那处破绽冲击,企图扩大优势。往往这时候西山阵营就要派出头目稳住阵脚,将闯入阵列的中山恶徒斩杀或逼退,然后铜人又会上前斩杀头目以达到使西山再次阵脚大乱的效果。老七就曾带着手下寨众将冲进阵列的中山某个头目斩杀,将其喽啰或杀或逼退,这时候一柄铜剑斩向他,被他接下,顿时面色一变,原以为这些铜人不过是穿了甲的王八,扒了壳与一般寨众无异,却没想到这些家伙势大力沉,非一般人不能扛住这重劈。老七曾尝试攻击其甲胄接缝处,接连数次都被其巧妙地抵挡住,反而被其割了好几道伤口,好在后面铜人力竭后撤休息,否则在真要交代在这些王八手中。
而暴虎则游荡在队伍中,见哪处有当家级别的人物在就提剑上前搏杀,当然说搏杀那是抬举了那些当家,往往几个回合那几个当家就得屁滚尿流地带着人溃退,否则长剑之下众生平等,都是血溅白刃的下场。然则暴虎真正关心的是找到山猪这个滑不溜手的家伙,他一死这场战也就赢了九成,剩下的一成不过是追亡逐北。
忽地他虎目圆睁,找到你了!
山猪此刻正刀光剑影间格杀两人,只听一阵劲风袭来,一铜人手持恶金长剑劈砍而来。此时躲避却是迟了,山猪一咬牙,向前跃进,双手扛住暴虎持剑的双手。二人似乎较上劲了,拼了力气要把剑刃压向对方。忽然,暴虎一脑袋顶向山猪,头盔“砰”的一下将后者撞得眼冒金星。山猪摇摇晃晃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暴虎已经举起长剑,狞笑着就要对准前者的脖子横劈下去。
正是此时,后队传来喊杀声,引得暴虎回头一顾,但见彼处声势滔天,隐隐有歌声飘荡,引得后队骚乱。哪里新来的敌人?何时截断我们的后路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哼,这便是那群马贼的屠龙寨?
就是这么一分神,山猪已抽身急退,闪入伏风寨阵列中,徐徐后退。
说真的,山猪也看不透这屠龙寨的少年首领,三天前,他们来到中部关口却不急着投入战斗,而是漫山遍野去砍伐木头,哦,他们带来的三百多人咋一看似乎声势浩大,却有一百是工匠。诸寨皆有讥笑之声,你们这是来打仗还是来给我们修宫殿的?
然而这些人不管不顾,只在那边自顾自地伐木制造。他们吃的是自己带过来的粮食,住的是自己搭起来的营帐,倒也无法说他们的不是,当然说了他们也不会听从其他山寨的命令,索性随他们去。